不住的哆嗦,抖的活像是得了帕金森,血腥的气味一直往我鼻子里钻,熏得我一直忍不住干呕。
君维药撑开身上衣服,帮我挡住了所有的碎肉骨头,血花飞溅到我们周围,活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我低着头,眼角的余光还是能看见那一片零星血花,手心冰凉冰凉,要是没有君维药,我今天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一堆碎肉!?
啪啦乱掉的声音渐渐放缓,直到彻底消失,周围的血光晃了晃,光线竟然渐渐明亮了起来,窗外的电闪雷鸣不见了,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手里端着一个铁盘,里面放着一支注射器。
我诧异地看着她,那个女人就从我旁边走过去,我还能闻得到她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可她怎么像是根本看不见我们?
“是幻象,我们现在看到的全是那个怨灵的记忆,不是真的。”君维药看出了我的诧异,攥紧了我的手。
我这才注意到,E楼顶层,好像变得跟我看到的时候不一样了,尽头挂着一个小日历,我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竟然是民国时期。
E楼顶层,除了中间一个房间是紧闭着大门的,其他的房间门都大大的敞开着,里面除了简单的被褥,什么都没有。
我又回头看看,背后楼层跟楼层之间的栅栏也紧紧地关着。
整个楼层就只关了一个病人……还是民国时期……那,关在楼层里,是不是就是张护士她给我讲过的,那个民国时代的大小姐范柳柳!?
我刚这么想的时候,护士就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范小姐,该打针了。”
范小姐,这一定就是范柳柳了。
我们靠近过去,房间的床上坐着一个女孩子,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被惊艳了,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又白又嫩,长得特别漂亮。
她的手脚都被用软布条绑了,能动,但是根本不能离开床太远,连门都出不了。
范柳柳一脸愤怒,“我不打针,我又没病,你们凭什么给我打针吃药!”
护士一脸的满不在乎,又把针给放了回去,“行吧,不打就不打。范小姐,等一下范太太会来看您。”
范太太,说的肯定是范柳柳她妈,一听到范太太要来,没想到范柳柳竟然狠狠地呸了一声,“我不看那个老狐狸,让她滚!何少爷呢!?我不是让你们帮我找何少爷吗!?”
“是我不让他们去找的。”
这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一出来,还把我给吓了一跳,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从我们身边走了进去,挥挥手让护士出去了。
“老狐狸!我爸呢!何少爷呢!?”范柳柳一看见这个女人,眼睛里立马都能喷出火来,“我没病,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范太太打扮的很妖艳,就算她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我也还是可以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香水味。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范柳柳的记忆,这个香水味在现实中可能没有这么浓,可是在范柳柳的记忆里,却这么刺鼻,足够证明这个范太太在范柳柳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角色了。
我心里忍不住就升起了狐疑,这也不对啊,张护士不是说,范柳柳的父母对她格外疼爱么,这看起来……实在不像啊。‘
难道张护士讲的那个故事,根本就是错的?
我抓着君维药的手,耐心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听着听着我终于明白是什么地方不对了,这个范太太,根本就不是范柳柳的亲生母亲!
范柳柳的亲妈早就去世了,这个是后来上位的姨太太,是范柳柳的二娘。
至于范柳柳跟那个穷画家,更是子虚乌有,被后来人杜撰出来的谣言,她从小就跟那个定了娃娃亲的何少爷感情深厚,两个人打小就认定了彼此,就连出国都是这俩人一起出的,压根就没有什么穷画家。
范柳柳之所以会被关进这家疗养院,理由更是跟什么溺爱不沾边,是这个二娘买通了医院,又花言巧语把范柳柳的亲爸忽悠的团团转,真以为女儿生病,就给送了过来。
至于这个后来上位的范太太,为什么会想方设法把范柳柳送进来,原因更是可笑,她也有个女儿,看上了何少爷,所以她就一心想把那个何少爷从范柳柳的手里抢过来。
我听到范太太用很诱惑的语气跟范柳柳说,只要她愿意接触了跟何家的婚约,她就把她放出来,再给她说一门更好的亲事。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范柳柳一口唾沫就吐到了她的脸上,冷笑地盯着她,“做梦吧,我就算死了,何家大少爷也轮不到你那个女儿来嫁!”
范太太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她盯着范柳柳,半天过去,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好,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