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抓着八斤的手,把鲜血滴到了镜片上。
陈八斤的血刚滴上去,就瞬间被镜子给吸收了,爷爷捏住那块镜片,念念有词,镜片蹭的一下变亮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就是从这儿路过,不想为难你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想来借一回道,请高抬贵手,放我们路过。”
爷爷面色凝重,语气不卑不亢。
这句话爷爷重复了好几遍,渐渐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冷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才……有这么冷吗?
空气一点点冷下去,周围突然就开始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并不浓重,透过这层薄雾还是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象,可我却越来越冷,牙齿止不住地打磕巴。
冷,真的好冷……这雾怎么跟冰似的,碰到身上简直都能冰透到骨子里。
“八斤维药,看好二两!”爷爷如临大敌。
我大概知道这个雾气是怎么回事,当阴气过重的时候,就会在空中凝结成一团一团的雾气,阴气越重,雾气就越冰冷。
现在冷的我都已经快要站不住了,这地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阴气变得这么重!?
君维药眉头一紧,用力攥住我的手,刚侵袭到我身边的雾气,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又缩回去了一些。
陈八斤点燃一张符纸,符纸瞬间烧化成了一滩灰烬,他把那些灰烬攥在手里,对着我们几个人的周围扬了几把。
“嘻嘻……”
一阵女孩子的笑声,突然缥缈地窜了出来,我紧张的一哆嗦,四下打量着,然而,我却只能听到从雾气里面窜出来的小声,根本看不见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人。
君维药声音沉下去,“不用看了,周围都是。二两,抓紧我的手,半点也别松。”
周围……都是!?
都是什么,恶灵?
可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
我瞪大眼睛,就只觉得周围一阵阵的寒气逼人,却什么也看不到。
陈八斤眼底也有些茫然,他应该也跟我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细微的汗珠从爷爷的额头上渗了出来,爷爷一手抓着镜片,另一只手猛地一拍手腕,低喝一声,“现!”
镜片中,出现了一抹红色,不是那种刺眼的亮红,而是暗沉,粘稠的红。
那是一片腐烂的血浆,遍布在这周围的土地上,像是一片血沼泽。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旧衣裳,坐在这片血沼泽里,怀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奶娃娃,冲着我们嘻嘻的笑。
女孩子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骨头应该都碎了,脖子有点耷拉,软趴趴的。眼球向外鼓着,红血丝密密麻麻挤在眼睛里,活脱脱要把眼球爆开似的。
它怀里抱着的那个奶娃娃,被包在几片破布里,全身青紫,两眼翻白,呜呜咽咽的,听不出来到底是哭还是在笑。
就在这个女孩子的旁边,还有一只惨白的小手,耷拉在它的腿上。
爷爷额头上的冷汗滑了下来,他慢慢移动着镜片,镜片里面看到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在这周围的血沼泽上,一个挨一个坐着、站着的,全都是这样的怨灵!
怨灵太多,就连粗略的估计,都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少。
但是,有一点我还能看出来,在这周围出现的怨灵里,除了那一堆一堆被破烂襁褓抱着的奶娃娃,其他的都是女孩子,而且年龄不大,想是刚才那个大概有七八岁的,就已经算是这里面年长的了。
“这个地方……只能来……不能走……”
抱奶娃娃的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
“只能来……不能走……”
它话音一落,周围的所有怨灵,也都开始跟着重复起了这句话。
我紧张地抬头,向周围看,却发现只要离开了爷爷手里的镜片,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爷爷额角的青筋凸了凸,用力一咬牙,“八斤!”
陈八斤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来了,师父!”
这回从八斤哥手里挤出来的血,真是让我看了都疼,一滴滴鲜血砸在镜面上,骨碌碌地汇成一滩。爷爷紧握着沾了血的镜片,看上去一动不动,汗珠却已经从他的脸上滚落了下来。
陈八斤的血,凝聚成一滩之后,又瞬间蔓延到了镜面上的每一寸角落。
爷爷猛地扬起手,嘴里迅速地念着口诀,镜子在被甩到半空的时候,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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