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郑四十的话,马上意识到:“是老东西,没错,老东西来了。”
郑四十奇怪的问:“什么老东西,老东西是谁?”
王二把我们知道的,关于老东西的事说了一遍。这下,郑四十也着急了:“你们五个扫把星,都是你们把老东西引过来的。”
道士不满的说:“你这话怎么说的?枪打出头鸟,你们几个冒充无姓人,没准老东西早就看你们不顺眼,想收拾你们了。”
王二叹了口气,把他们两个拉开:“人呢?带我们去见见。”
郑四十挠挠头:“已经死了,怎么,你们要验尸吗?”
王二指了指文闯:“我们看看尸体的魂魄。”
郑四十同意了,带着我们走到一座院子里,那里横七竖八放着几张草席,席子上躺着尸体。个个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王二拍拍文闯的肩膀:“怎么样?砍刀他们的魂魄了吗?”
文闯摇摇头:“他们还没死,魂魄还在身子里面。”
王二和道士一听这话,连忙走过去,又是拍打又是念咒,但是这些人毫无反应。而且,他们的身体摸起来凉冰冰,硬邦邦的,绝对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这下,我不由得有些怀疑了,我问文闯:“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文闯很肯定地说:“绝对没错。”
最后,道士和王二无奈,只好在这几个人身上贴了镇魂符。勉强将他们的魂魄封在体内,免得丢失。
那几天,郑四十指挥者那些有姓人四处突围,但是始终没有成功。我们像是掉进一个荒诞的世界里面一样。四面八方都是路,但是每一条路的终点都是王庄。
即使在王庄,我们也快要呆不下去了,有心的人发现,那道观正在慢慢的扩大,往往一觉醒来,就发现周围的房子被道观吞没了。
隐隐约约的,我觉得这道观是活的,它的目的就是把我们的村子吞掉。
这期间,王庄人不断地逃出来,在村子里躲躲闪闪,伺机逃跑。后来,他们也发现没有希望逃出去,最后,干脆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起来了。
有姓人遇见往日的囚犯,也没有心情再抓,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奴才与主子呢。
村子里不断有人疯掉,嘴里念叨着老东西要当神仙。不断有人扑通倒地,死过去。然后,王二就会神色默然的给他们贴上一张镇尸符。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会不会是自己。开始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不敢出来露面。
到后来的时候,大家似乎认命了,开始疯狂的串门,聊天,吃东西。似乎要在死之前,把想干而没干的事全都尝试一遍。
这时候,懦弱的人变得凶狠起来,正直的人变得猥琐起来,口角转眼就演化为仇杀,约定俗成的道德荡然无存。
这期间,有姓人和我们几个不得不开始维持秩序,不然的话,没等老东西动手,我们已经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有天晚上,郑四十满脸疲惫的说:“二哥,我实在顶不住了。”
王二讽刺道:“麒麟老弟,现在肯叫二哥了?”
郑四十摆摆手:“都这时候了,咱们别玩了成吗?赶快想想办法吧,我总觉得,咱们没有几天活头了。”
王二一脸高深的样子:“要让我们想办法也可以,事成之后,圣人的书得还给我们。”
郑四十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当然当然。二哥,你有办法?”
王二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郑四十大失所望的叹了口气。
道士分析道:“咱们虽然不知道老东西要干什么。但是他现在还不肯出来,无非是觉得咱们实力还算强大。所以,想慢慢消耗,等我们不足以与他抗衡的时候,他肯定就要动手了。”
我们全都点点头。
道士接着分析道:“老东西削弱我们的手段,莫过于让我们的人疯掉,然后假死。我们得想办法,避免这种现象。”
道士的理论当真是无懈可击,但是我们不知道老东西是怎么做到的,让村子里的人变疯,所以,也就无从说起怎么预防。
最后,我们达成一致,先一人一张镇鬼符,揣在怀里试试。
郑四十走了之后,我们围坐在桌子旁边继续商议,时间久了,我发现姚媒婆有点不对劲。
以往的时候我们说话,姚媒婆总是一个人走在椅子上,嘴角含笑,既不参与,也不回避,就在那里静静的听。
但是今天不同,姚媒婆一会挠挠头发,一会看看某人。张张嘴又闭上,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得。
我连忙拦住正在满嘴脏话的青爷,对姚媒婆说:“姚奶奶,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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