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令狐冲眼中透出一丝悲哀,盈盈能等那么久吗?半年,开什么玩笑,这段时间,岂不是毫无作为?这么久的时间,不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呢?救不了盈盈,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令狐冲心中一片混乱,不知所措。
“令狐冲,事已至此,着急也没有用,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帮你的。”东方白拉住令狐冲的手如是说道。
“是啊,令狐兄,先在这里住下吧,不论怎样的事,等解了你的毒再说吧。”
令狐冲仍旧沉默不语。易清吩咐易明珠道:“妹妹,你叫人去准备客房,我去安排制药。”
易明珠嗯了一声,目送易清出门左转,又对东方白道:“东方姑娘,令狐兄,跟我来吧。”
易明珠领两人穿过中庭二道门,安置在西厢客房,此般且略去不提。且说令狐冲在群玉山庄,疗养数日,中毒的症状果有好转,而功力也如先前所言,没有像身体一样恢复如常,令狐冲心中焦虑万分却无计可施,便整日无精打彩,独自在西苑的假山石上发呆。这个时候,东方白受易明珠相邀去看灵溪花,先前,她也是百般劝解,令狐冲竟听不进半分,料得是劝也无益,也只得由他去冷静冷静,恰好易明珠要她去看花,便欣然前往,留得令狐冲一人在此。
这西苑花木蔓藤错落有致,轩阁建筑层次分明,华池水榭红鱼戏波,一般景物日光下如镀金光,兼之薄薄青霭,当真是梦幻迷离,好似仙境。奈何景虽美,人心却不在此,令狐冲终不是来这里欣赏美景的。
正苦不得解时,一阵飘渺忧伤的弦音不期而至。
令狐冲被深深吸引,便循音而去,他打开花园后面的小门,小门外是一片杨桃林,时至深秋,花木难耐霜寒,多已渐黄,悄然飘落。令狐冲在琴音的引导下,没多久就来到了杨桃林的尽头,在那里,他的面前,突兀着一棵老槐树,腰身甚粗,枝叶却稀疏。
在槐树的一侧枝干上,飘然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低着头,素手抚琴,槐枝细弱,却不曲不弯,似不吃力,此人轻功之卓越,当时少有人及。她似乎察觉到令狐冲已至身侧,那琴音也噶然而止。
“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何方神圣,弹的一手好琴?”令狐冲这个人好酒,喜结豪杰,对精通音乐的人也很有好感,如今遇见了自然要结识一下。
“你觉得好吗?”女子如是问道。
“是的,姑娘的琴音温婉伤感,动人心弦。”
“那比任盈盈的怎样?”
令狐冲闻言脸色一变,心下猜度,莫非便是此人劫走了盈盈,难怪会以琴音引自己出来,他紧张任盈盈的安危,便道:“你把盈盈怎么样了,不论如何,你不要难为她。”
“噢?你的盈盈怎么样了,我可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白衣女子带着面纱,却不知她是怎样的表情,是挑逗爱慕的笑?抑或是咬牙切齿的恨?还是爱不得又恨不起来的尴尬?
闻言令狐冲侧首不屑的一笑,道:“我令狐冲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可不是什么女人都会接受的。”
“呵,你也别自作多情了,我是说我对你的命感兴趣!”声音未落,那白影子已欺身到了眼前,但见她手轻轻一抬,令狐冲登时跌坐在地,且不说这个女子的武功确然是高的,即便是不高,但凡是个普通的练家子,他令狐冲只怕也招架不住,眼前那女子举手直令狐冲面门天庭,令狐冲自知避不开去,索性闭上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