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下来。
到了现在更是只能带足武器和补给。登船准备去做他们的炮灰…
站在船头,几乎每个登上船的军官和士兵脸色都十分难看,只是柏文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愿参与此次行动的话,所有人都会视作是逃兵,而逃兵通常意义上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走吧,谁叫咱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呢…”拉了下一个不愿上船的士兵,一名军官苦笑道。
在第四师的3000多名官兵相继登上船只后,船只缓缓驶离岸边,朝着对岸的方向划去。而在岸边的一座临时指挥部里,柏文蔚和徐宝山等人则是站在里面用望远镜紧盯着对岸,想要看看对面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击溃的第四师,又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这3000多人。
几分钟后,搭载着3000多名官兵的船只总算是驶过了河面,只是当上面的士兵刚刚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对面的枪炮声响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一条条的火舌从对岸的阵地飞射而出,将刚刚从船上跳下来的士兵一排排的扫倒,不过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一两百人倒在了滩头的位置。
“见鬼,居然这么多的机枪…”看着从对面阵地冒出来的火舌,杭正文不由咒骂道。
对于机枪这种在阳夏保卫战中大出风头的武器,他还是多有了解的,因为现在在南方就有一些部队也装备了这种武器,只是数量十分的少(广东兵工厂的轻机快炮,其实也就是麦德森的中国版)。
现在看到对面居然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的机枪,杭正文顿时有些乍舌。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指挥部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几乎所有人都在盘算着,如果是在这种火力下的话,究竟给死多少人才能冲到对面的阵地上去?
另一方面,渡河的那3000多人,在从船上下来后,几乎全都被机枪死死的压在滩头上,就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动一下,就会和刚开始倒下的那些人一样上了西天…
只是终究不可能一直都躲在滩头上,所以等到对面阵地的火力稍微减弱一些后,有几个军官开始组织起手底下的人,试着对敌方的滩头阵地发起进攻…
在几名军官的带领下,大概一千多名士兵端着各色步枪,猫着腰朝阵地发起了一次冲锋…
然而他们才刚刚发起了一次冲锋。就见阵地上原本已经稍稍停息的机枪重新响了起来,不过顷刻间。发起冲锋的那一千多名士兵已经被扫倒一大片,剩下的也都重新卧倒在地上,就连一动也不敢动…
见到自己的部队这么窝囊,柏文蔚自然是很生气,只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仔细的想想,如果换成是柏文蔚在那个滩头,恐怕他也没什么办法,自然也就没理由去责怪滩头的那些人。
“长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滩头上,一个卧倒的士兵向前爬了爬,在爬到了一名营长的身边后,用十分大的声音对着营长喊道。
就在喊话的时候,一连串的机枪子弹从他的头顶射过,吓的他连忙把头缩了缩,差点吓的尿了裤子。
“还能怎么办…”冒险抬头看了眼周围的情况。见几乎所有人都被压制在滩头的位置上,动弹不得,那个营长苦笑了一下。“现在我们也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就是往前冲,直到被对面的人全部杀光为止,要么…”
不需要那个营长继续说下去。士兵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样真的好吗…”有些迟疑的道,那个士兵又往营长的身边凑了凑。
“有什么不好的,姓柏的拿我们当炮灰,我们又何必替他卖命!”咬了咬牙,那个营长如此道。
现在的情况是冲。肯定会被对方杀个精光,在没有重火力掩护的情况下。单凭步枪就想冲击由相当数量机枪组成的阵地,几乎就是一种自杀的行为,这在后世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这个营长虽然不知道这些,但他的本能却已经清楚的告诉了他这点,而撤的话,估计也给死上一半,别的不提,他们乘着来的船可是已经快被机枪给打烂了,那么剩下的路就很明显了。
几分钟后,就在滩头阵地的机枪手们还在倾泻着几乎无休止的弹药时,滩头上突然升起了几面白色的旗帜,简单点讲,白旗…
见到这面白旗,不只是滩头上的士兵,就连后方的柏文蔚等人也都一愣,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对面已经竖起白旗了,滩头的守军也不好赶尽杀绝。
在和上面取得了联系后,阵地上的守军派出了几名军官,到滩头上接受了那些士兵们的投降。
见出面的军官看上去似乎还算和善,滩头上的独立旅官兵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一个个的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现在并不是辛亥革命时了,那个时候不少革命青年都是舍生忘死的去推翻满清,而现在呢,往大了点讲,就是两个势力之间的冲突,往小了讲,其实就是两个军阀在争夺地盘,这种战争,如果打的还算顺利的话,那倒还好说,可现在这种摆明了送死的战争,这些只是拿着军饷混饭吃的人可没兴趣打,尤其是在柏文蔚摆明了拿他们当炮灰的情况下…
“见鬼,那些王八蛋。”看着原本是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显然居然一个个的打着白旗,抛下武器往对面走入,柏文蔚顿时暴怒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应善阴阳怪气的声音却跟着响了起来。“很奇怪吗,本来就是替你抢地盘的战争,现在你拿人家当炮灰使,人家怎么可能替你卖命?!”
柏文蔚本来就十分恼怒,现在又听到应善这么说,顿时把手按在了腰间。如果不是旁边的杭正文和徐宝山上前阻拦,恐怕他已经掏出枪要给应善一些教训了。
而站在他的对面,应善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自然更是让柏文蔚的怒火增加了许多。
“行了,先别闹了,还是想想该怎么打吧…”把柏文蔚强按住,同时又示意应善别在惹事后,杭正文苦恼的道。“虽说刚才发生的事有些出乎预料,但是我们也掌握了不少情况,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有这么多的机枪,看样子四师败的不怨,不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我们究竟该怎么度过眼前这条该死的河,拿下对面的阵地?!”
听了杭正文的话,哪怕是刚刚还在和柏文蔚置气的杭正文也都低头沉思了起来。
刚才滩头的火力他们是看过的,密度十分的大,如果采取强攻的话,伤亡绝对不会很低。
本来对付机枪的话,一般都只有两种办法,一个就是装甲部队开路,不过这个他们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因为坦克什么的是在一战的时候才出现的,现在距离一战还有一段时间呢。
既然坦克不行,那就只能选择另一条路,用重炮轰,把阵地都轰平了,自然也就不必担心机枪的问题。
问题是,柏文蔚他们都是穷得叮当响的主,别说是重炮了,就连75mm的小炮都没有几门,想要攻下对面的阵地,凭着炮兵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要么撤,要么就是拿人命去填了…”说到这里,杭正文的口中充满了苦涩感。从刚开的火力来看,真要拿人命来填的话,不知道要填多少条人命才够…
和他相比,柏文蔚到显得果断的多,因为和其他人相比,他已经彻底没有退路了。要么前进,成为安徽都督和同盟会的中流砥柱,要么后退,身败名裂,失去一切…
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样,他也只有这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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