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面,想起曾经见过的,差一点吃到嘴的美好画面,程远之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一股热意从小腹袭遍全身,连忙咬了咬舌尖,忿忿地道:“你就狡辩吧!等着瞧!你一定会后悔的!”
唐枝轻哼一声,掬起一捧带着清香花瓣的水,眯着眼睛仰头洒在颈侧。
程远之从唐枝的屋里出去后,直接去了账房:“给大爷支五千两银子!”
“扑通”一声,账房先生跪下了:“大爷,账上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程远之不耐地皱起眉:“我不管,给你两天时间,你给我凑齐!”
大袖一甩,转身离开——他这次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休了唐枝!
账房先生满脸愕然,良久才爬起来,五千两银子?卖了整个程家也没有啊!大爷的脑子被驴踢了?咬了咬牙,面上闪过一丝挣扎。
程远之给账房下了命令,顿时整个人轻松许多,全然没想到账房有可能凑不齐,竟开心地找孙以衡喝起酒来。
孙以衡打量他两眼,笑着道:“程兄面带喜色,好事将近啊?”
程远之得意地道:“那夜叉就快被休了,兄弟我心里实在痛快!”
“不知程兄休了现在这位夫人,以后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孙以衡把玩着酒杯问道。
程远之怔了怔,眼中闪过厌恶:“天下大妇一般黑!”
孙以衡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愕然地道:“难道程兄以后便不再娶了?”
“我有琼儿她们陪伴,此生知足!”程远之颇为豪气地举起酒杯,“说起来,多谢孙兄馈赠,琼儿实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
孙以衡已经呆住了,他只知道程远之有些傻,却不知道他竟然这般没成算。王香琼只是孙府里头不出挑的一个二等丫鬟,比起他的碧柔与红芍差了不知多少,当初勾引他几回,他看不上眼,才随手赠给程远之,没想到竟然成了程远之手心里的宝!
而那真正的宝贝,竟然是他口中的夜叉,恶妇!眼珠一转,唇角勾起,举杯道:“预祝程兄心想事成!”
很快过了两日,账房先生忐忑地迎来程远之:“大爷,钱都在这里了。”
程远之打开铁皮小匣子,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抓起银票,一百两的有五张,五十两的有两张,二十两的有十张,下面是一堆大小不一的碎银锭。他拨来拨去,也没数够一千两:“怎么才这么点儿?”
账房先生苦着脸道:“大爷,咱们家就只有这么多钱了。”
“不可能!”程远之下意识地道,他可是程主簿的侄子,官家子弟,怎么可能才只有这么点身家?
账房先生的脸色一灰,把账簿拿出来:“大爷若不信,可以看账簿。”
程远之连忙翻开,某日,琼姨娘支走二百两银子买补品,环姨娘支走一百两银子买衣裳,兰姨娘支走五十两买首饰……某日,琼姨娘支走八十两买衣裳,苗姨娘支走一百三十两买首饰……一条一条,有理有据。
程远之不禁皱起眉头:“她们支银子都是我应允的,才有多少钱?是不是唐氏把银子都支走了?”
“大爷,夫人的用度一向走自己的账,从来不走公中。”账房先生暗中不屑,“姨娘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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