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杜芸偎在椅背上,把玩着杯盖,凉凉地道:“这事我早就不管了,就算唐枝闹起来,跟我有什么干系呢?”
“你——”唐书林心里那个气啊,真是好事都揽到她自己身上,坏事全抛给他。想当初和离时问程家要的银子就没分给他哪怕一文钱,真真是个狠心娘们!
这时,忽然阿诚跑进来道:“老爷,外头有位姓郑的公子求见。”
“姓郑?”唐书林皱了皱眉,“该不会就是那个郑公子吧?”
“快请进来!”杜芸眼睛一亮,幸灾乐祸地看向唐书林笑道:“真是个有眼光的孩子,就看上唐枝了。为了咱们唐枝,都打上门来了。”
唐书林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然后对阿诚道,“就说天色已晚,请他回去吧。”
阿诚摸了摸刚吃饱饭的肚子,天色已晚?然而唐书林是主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便顺从如流地下去了。
杜芸呵呵直笑:“看来这位郑公子不是善茬呀!”
“哼,一个残废之人,也敢妄想娶我闺女?”唐书林冷哼一声。
杜芸顿时好奇地道:“老爷,您从哪里断定郑公子是个残废之人?”
“如果没有残废,他这把年纪为何还未娶妻?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唐书林理所当然地道。
杜芸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心底有些期望郑晖不要轻易退缩。果然,没过多久,阿诚又跑了进来:“老爷,这位郑公子说曾救过小姐,若小姐不见他一面,他,他就不走。”
救过唐枝?唐书林皱了皱眉,是真是假?如果是真,这般对待恩人是否过于无礼?
却听杜芸忽然惊呼一声:“哎呀!莫非郑公子与唐枝已经私定盟约?唐枝突然跟程远之和离,其实是跟郑公子——”
“胡说八道!”话没说完,被唐书林喝断,然而心里也在想,莫非两人当真约好了?他冒然拒了郑晖的提亲,有可能坏了唐枝的事?不,他是她爹,所作所为都是为她好。李公子显然比郑公子更可靠些,他拒绝得没错:“阿诚,你就跟他说,今日天色已晚,小姐已经睡下,明日他再来吧!”
总归是恩人,不好太过无礼。唐书林心里想着,等唐枝回来旁敲侧击一番,问清楚情况再做定夺也不迟。
阿诚下去了,这回没用太久,惊慌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哎,站住,你这人怎么不听劝,私闯民宅呀,站住!”
“呼啦”一声,杜芸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外头。唐书林听到声音,心头一怒,刚站起身,便见院门口出现一个异常高大的黑影,长腿一迈,两步走上台阶,站到屋门口。一张英武的面庞出现在视线中,带着冷硬的神情,丝丝煞气让唐书林心中一颤:“你是谁,好生无礼,为何闯进我家?”
郑晖的目光在屋中扫过一圈,不见唐枝的身影,才把视线移至唐书林身上。抱了抱拳,低沉的声音说道:“郑晖见过唐老爷。”
“就是你?”唐书林前进一步,上下打量这位郑公子,只见身材高大,容貌英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硬的气息,饶是他不愿承认,也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有志青年!然而主人家的气度不能失,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为何不听劝阻,硬闯我家?”
郑晖不答,反问道:“不知唐小姐在何处?”
“唐枝在花园里散步呢!”杜芸抢先说道,被唐书林瞪了一眼,然后对郑晖道:“我女儿已经定了亲事,还请郑公子知晓,日后不要再来打扰!”
郑晖面上的神情愈发冷硬:“我去找她问清楚!”
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唐书林不禁皱眉,当唐家是他家的后花园吗,想来就来,想逛就逛?沉声道:“站住!唐枝的婚事由我做主,如今婚事已定,你请回吧!”
郑晖的脚步一顿,面上的冷硬反而放缓一些:“唐老爷的意思是,此事唐小姐并不知晓?”
“这是我的家务事,不消阁下操心!”唐书林顿了顿,随即拒绝道。心里却有些打鼓,莫非唐枝当真与他说好了?太也不知羞!
郑晖轻笑一声,又问道:“不知唐小姐定了哪户人家?”
“你问这个做什么?”唐书林警惕地道。
“唐老爷不说也无妨。等唐小姐嫁了之后,我自然就晓得了。”郑晖依然笑着说道,“总归她已经和离过一回,不差第二回,我等得起。”
“你,你——”唐书林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你要做什么?”
郑晖朝前一步,垂眼看着唐书林:“唐枝只能嫁给我。我这么说,唐老爷明白了吗?”
无礼!嚣张!唐书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想娶他的女儿,难道不应该狠狠巴结他,恭维他,讨他欢心求他松口吗?郑晖居然威胁他!
“唐枝是我的女儿,我让她嫁谁,她便嫁谁!”唐书林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