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眸光陡暗,脸色锐变,挥手间,那娇滴滴的大美人便被他掀翻在地,半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只见他取了置于桌角的帕子,擦了擦被白牡丹摸过的手背,十分嫌弃的将帕子丢弃。
牡丹如何也想不到,她全心全意的辅佐梁王,为了他,甘愿放弃众多公子的追求,再次投身于这烟花之地,为他布局作饵,为他筹谋算计,可到头来,他竟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曾,更别提怜香惜玉之情。
美人垂泪,泪眼涟涟:“王爷,奴家究竟做错了什么?王爷竟——”
梁王打断了她的话,皱眉冷道:“你错就错在,不敢生出非份之想!”
女人爱慕男人,全身心的付出,就叫非份之想?
梁王看着眼前嘤嘤啜泣的白牡丹,心中生不出半点怜意,只有厌恶,恶心。
他眼前浮现出一张清丽绝俗,笑容调皮的脸,能配得上他朱晟的人,只有她,夏元秋。
他眼中的温柔一闪而过,随即被冰寒冷凝所覆:“说,那无极香,除了令人上瘾之外,可会致人死亡?”
白牡丹先是咬唇不语,却始终抵不过男人身上放释放出来的沉重威压,最终开口道:“奴家不知,只是除了明公子出了这般状况外,礼部尚书于大人的儿子,于谦之,也曾发过此病症,只是当时并未请大夫,过后于谦之缓过来后,又与寻常无异,便也没放在心上。”
梁王眉头紧锁,眼神变幻莫测,面色阴晴不定,室时陷入沉默,静得令人心惊。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王终于缓缓开口:“靖王今日已经来过登仙楼,或许是已经知道一些什么,你最近不要出去,更不要和那边再联系,先缓一阵再说。”
白牡丹应下,心中却对梁王的吩咐不以为然,说得总是容易,无极香这种东西,如何先缓一阵?那些瘾客,就算是多等一小会也是等不了的。
再说了,他们行事极为隐秘,绝不会有人知道,那靖王今日前来,或许只是身边没有女人,前来寻欢而已。
梁王前脚离开登仙楼,白牡丹后脚便出了登仙楼,将平日的妖媚装扮换成寻常的粗布钗裙,却依然难掩其天生的妩媚妖艳。
马车一路往东,停在了京城东边一条胡同的尽头,这是一条死胡同,胡同里的宅子都很破旧,似乎荒败已久,一家家的院门半开破烂,院里生满杂草,街面上脏污不堪,很难想象,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也会有这样的荒败之地。
胡同的尽头处,一间同样破败的院子,白牡丹用白纱遮了面,她钻出马车,踩着车夫递来的脚凳小心下车,径直走到那破败的院门前,伸出白生生的手将那虚掩着的院门推开。
她扭头吩咐了两句,车夫点着头应允,很快就驾车离开,而白牡丹这才莲步轻移,缓步而入。
院内看似杂草丛生,却在成片的杂草之中,隐有一条小路,经人脚久踩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