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回头,看着目光澄澈的男子,眼中尽是惑然:“大牛哥,我究竟是谁?为何我明明伤的是肩膀,痛的却是心?”
她捂着心头,那里有如针扎般疼痛,仿佛那里要极力的思念着一个人,却又不知,那人是谁,无助与空虚令她痛苦万分。
男子眼神微滞,脸上的微笑渐渐凝住:“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或许你的家人早已经没有了。”
女子看了他一会,终是别开了头,继续看着那日出。
男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便又回头,望着她的后背,道:“若你愿意,这里便是你的家,我便是你的亲人。”
女子没有回应,仿若未闻,他眼神落寞,只能叹息着离开。
刚回到渔村,一位老妇便将他拉到了一旁,神神秘秘道:“大牛,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大牛不解:“顾大娘,你有话便直说。”
顾大娘知他是个愣小子,拐弯抹角的没用,他听不懂,于是便扯直了道:“你家里养着的姑娘啊,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大牛黝黑的脸一红,却看不出红,只他自己知道脸烧得慌,向来木讷的脸上竟现出一丝涩意:“我能有什么想法,人家姑娘只是暂时在这里养伤罢了。”
顾大娘是过来人,一瞧他这模样,那有不懂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得了吧,你小子心里想什么,谁能看不出来?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若真喜欢这姑娘,你就抓紧些,赶紧把日子订了。”
大牛赶忙摇头:“不成不成,那怎么成,我们怎能趁人之危,绝对不成。”
顾大娘拿眼横他,道:“你这傻小子,那姑娘一看便知来历不凡,生得又这般貌美,你若再不拿定主意,村里可不知有多少男人都盯着她这块肥肉呢!一般人也就罢了,也不敢怎么样,可大娘我听说,过不了多久,那许恶霸就要来咱们村收租了,若那姑娘被许恶霸瞧见,你觉着下场会如何?”
大牛心中一凛,那许恶霸是出了名的好色淫邪,如今都五十多岁了,几十年来,不知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谁家的姑娘不都避着他走,生怕撞进了他的眼里,便再无法逃出生天。
顾大娘见他将这事放进了心里,便也满意了,又想起一事,提醒道:“大牛啊,不是大娘我多心,前几天我瞧着隔壁的张三时不时往你家院里偷瞧,那一脸的鬼祟,别提多明显,你可得当着点心,防着他些。”
那张三光棍多年,做梦都想娶个媳妇暖被窝,如今村里来了个来历不明的姑娘,生得貌美如花,又没有记忆,他在梦里都不知想了多少回,可惜他打不过大牛,要不然,他早就将那姑娘抢回家里做婆娘了。
大牛一听顾大娘这话,心道坏了,刚刚他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张三往她的方向去了。
大牛转身撒腿便跑,沙地里的贝壳割破了他的脚,一路上的黄沙上,皆染上了他的鲜血,他却浑不在意,只拼命的奔跑,朝着有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