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杰又看向白妃:“你呢,你有什么发现?”
白妃眉头紧皱,沉声道:“犯人不是大刘子。”
陈明杰与莫伯纷纷挑眉:“怎么说?”
白忆指着床上的老妇,缓声道:“你们看这位大娘,衣着虽破旧,却很整洁,甚至可用一丝不苟来形容,再有这房间,虽然简陋,却也十分干净,地无杂物,墙无蛛网,便是这窗框,也未见灰尘存积,大娘瘫痪在床,许多事她都做不了,那么,为她穿换衣裳,洗衣洒扫这些事,便一定是她的儿子。”
陈明杰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依然存着疑惑:“或许是他照顾老母多年,已经厌烦了也说不定。”
白忆摇头:“绝不会,他与老母相依为命,应是有着深厚的感情,若他厌烦了老母,又如何会这般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本是大夫,十分清楚,瘫痪在床的人,若得不到十分精细的照顾,命定然不长,很显然,大刘子将他的母亲照顾的非常好,他一定是一个极为孝顺的儿子,这样的儿子,怎么可能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杀害与自己日夜相依为命的老母?”
莫伯亦点头:“白忆说的不错,凶手很有可能另有他人。”
陈明杰又问:“照你这么说,若大刘子不是凶手,那他现在又在何处?采花杀人案,究竟与他有没有干系?”
白忆道:“目前唯一能肯定的是,大刘子不是杀害其母的凶手,那凶手赶在我们之前来到大刘家,杀了大刘子的母亲,定然也不会放过大刘子,大刘子现在境况十分危急。”
她脑中灵光一闪,忙又道:“知道咱们要来大刘家的人并不多,除了府衙的几个差役外,便只有布庄老板。”
陈明杰亦是恍然:“且有关大刘的所有消息,都是布庄老板一面之词。”
三人面面相觑,心头纷纷升起不祥的预感。
当他们赶到布庄时,原本四开的大门已经紧闭,无论衙役如何拍门,皆无人应答。
陈明杰上前,运足了气,一脚将那大门踢开,众衙役蜂拥而入,仔细搜寻着布庄内,却未找到半丝人影,反而在楼上寝居的床底下,找到一件青绢短衫。
陈明杰拿着那青绢短衫与自己手里的青绢布条一比对,确实出自同一匹布,番找之下,果然在衣服的一侧找到一个破损口,破口与布条严丝合缝,半点无差。
“果然是他!”陈明杰叹道,脸上是明显的恼怒。
莫伯道:“此人果然阴险恶毒,他明明是真正的凶手,却故意误导我们,然后又赶在我们之前去到大刘子的家,杀其老母,制造出一个杀人逃命的假像,嫁祸于人,以洗脱自己的罪名。”
白忆跟着衙役上楼,验看了掌柜所住的房间,房间内陈设简单,应是暂时休息之所,并非长住之地,床上被褥凌乱,而房间内,除了门口处的矮凳倒塌在地外,其余物什皆摆放整齐,且十分的干净。
房间内有一只斗柜,她将斗柜打开,里面是叠得十分整齐的衣物,颜色多以暗黄色为主,还有几件绸布衫,以及雪白的袭衣,可见掌柜的喜好并非暗色系,且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除了床榻上凌乱的被子外,其它物件皆摆放的十分整齐,也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