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矮体胖的衙役,人称冬瓜,他先抢着道:“回大人话,今日小的去到大刘子家的隔壁走访,问及大刘子与其母的关系,那家的男人先是不肯多说,只说不清楚,小的见那妇人面色有异,便让她单独回话,多问了几次,她便如竹筒倒豆般说了出来,原来大刘子与其母关系向来不好。”
陈明杰问道:“怎么个不好法?详细说说!”
冬瓜点头,又道:“原来大刘子早在十几年前娶过一个夫人,赵氏,听说赵氏模样端正,很得大刘子的欢心,夫妻和睦,赵氏也很孝顺公公婆婆,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刘子逢人便夸自家娘子的好,可羡煞了不少人。”
可好景不长,成亲两年后,赵氏一直未传出喜讯,婆婆的脸色便越来越不好,整天欺负折磨赵氏,赵氏也都一一忍下,并不与丈夫大刘子诉苦。
后来赵氏的婆婆带着大刘子和赵氏去寻医问药,那大夫说是大刘子身有隐疾,这才一直怀不上。
于是赵氏的婆婆便趁着大刘子一日出外做工,便灌醉了老头子,又将赵氏迷晕,让老头子与那赵氏上了床,声言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能生出儿子来,老刘也是刘,小刘也是刘。
这扒灰的恶心事,也就亏得那老太婆能做出来。
陈明杰皱眉,问道:“后来呢?”
冬瓜又道:“后来赵氏醒了,发现躺在自己床上的是老公公,当时便有了死的心。正好这时大刘子回来了,他在外头给赵氏买了一块布,兴冲冲的往里冲,也不管老娘的拦阻,一进门便看见妻子和自己的爹躺在了床上,他当时便懵了,后来老刘子醒了,发现自己酒醉后糟蹋了儿媳妇,羞愤难当,连夜便自尽了。”
“赵氏也跳了河,一个好端端的家便这么散了,而大刘子则遭了世人的耻笑,在外抬不起头,回家一看见老太太又恨得要命,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变得整日阴沉冷漠,见到邻居也不招呼,整日的早出晚归,也没见他在城里找活干,神神秘秘的一整天。”
陈明杰暗叹:“难怪大刘子会这般虐待老母,原是有这种缘故在里头,这老太太实是心长歪了,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干得出,大刘子如今成了采花犯,走了这条偏颇之路,也是像了他的母亲吧!”
既然确定了大刘子是凶手,陈明杰正要着手发布通缉令,此时白忆却匆匆而来,她也是听闻了回来的衙役说起此事,知道已经确认了大刘子的采花犯之身份,这才赶来前堂见陈明杰。
陈明杰眼眸一亮,咧嘴笑道:“这就来讨赏了吗?”
白忆摇头:“我并非来讨赏,我只是想劝告你,最好先不要发布通缉令。”
陈明杰不解:“为何?既然已经知道了大刘子便是真凶,为何不发通缉令?”
白忆道:“大刘子若是真凶,那么布庄的李掌柜便一定在他的手上,若大刘子尚不知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李掌柜或许于他而言,还有活命的机会,若这通缉令一发,大刘子心知败露,破罐破摔之下,你说他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