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胡金耳边小声问,执帚是啥意思?
胡金白了我一眼说,啥意思都不知道,你跟人聊的热火朝天,执帚就是老婆的意思,咱们前面这位是赵杰的媳妇。
我眼珠子来回扫视那个女人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赵杰的这次组的饭局,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家庭聚会么?不过总体说起来,赵杰的档次感觉要比柳志高强上很多,柳志高的媳妇我也见过,不管是相貌举止都差赵杰他媳妇一大截,所谓看一个人的趣味,要看他的配偶,看一个人的品格,看他的朋友。看一个人的能力,看他的对手。
穿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长廊,我们走进了大厅里,整个大厅的装修风格也很复古,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尖塔形的斜顶,经典而不落时尚。
那女人眸光温婉的朝着我轻声说,成虎你们先自己随便看看,我到门外去迎接其他宾客,有什么事情就喊服务生过来就好,这场饭局是以我的名义组织的,毕竟你赵叔的身份不太合适。
说罢话,她就又转身折回门口,胡金小声嘀咕,我还以为就咱们有这种待遇呢,敢情是所有人啊。
我思索了一会儿坏笑着说,要么说赵杰会做人呢,以他的身份出去迎宾肯定不合适,所以就让他媳妇来,一视同仁,却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看重,又学会一招。
此刻厅堂已经有不少人,有男有女煞是热闹,而且确实如同赵杰电话里说的那样,都是些年轻人,望着这些衣着光鲜,三五成堆的男男女女,不知道为啥我竟然生出来一股子自行惭秽的感觉,感觉自己和他们好像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
我和胡金随便找了个角落,安静的打量这些所谓“青年才俊”们,胡金吸了吸鼻子说,小三爷,我还是觉得咱们更适合蹲在大排档里喝啤酒,吃烧烤,搁这儿呆着我浑身好像长了跳蚤似的不舒坦。
我点点头说,我也是,忍忍吧!现在要是走,可就是打赵杰的脸。
我和胡金正窃窃私语的时候,身后猛不丁传来一道厚重的男人声音,一个一身白色小西装的男人拥着个女孩朝我昂头嘲讽:“哟,这不是不夜城的大哥大么?怎么你也收到邀请了?”
这小子我不陌生,正是半个多钟头前堵住胖子的那个纨绔,我记得他好像叫孔令杰来着,面对他嘲弄的语气,我只当没听见,冲着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点头说,您好,孔先生。
孔令杰拥着他的女伴,走到我跟前近乎挑衅的说,刚才我特意去调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对你挺感兴趣的,不如你以后跟我混吧,我能带你坐稳崇州市这片天。
“你他妈说什么?”胡金瞪着眼睛指向孔令杰。
我身子微侧,挡在胡金的前面,朝着孔令杰不卑不亢的微笑说,我现在已经坐稳崇州市这片天了,不劳孔公子费心。
“真的坐稳了吗?”孔令杰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冷笑说,希望你真的坐稳了,这趟到崇州市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玩,真是令我记忆犹新呐,我居然被同一个人拒绝了两次,而且还是个市井小流氓,看来我孔家的名声还是不够响亮啊。
我正寻思应该怎么怼他一下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两个青年,一个青年熟络的搭在我肩膀头上,嗓音粗犷的说:“三哥!我就说你肯定在,找你好半天了!”
我侧头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打招呼,峰哥也到了!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好的一场酒会,彻底变成了流氓聚会!”孔令杰瞟了眼陆峰和林恬鹤,不屑的摇摇头。
我没想到赵杰居然把陆峰和林恬鹤也喊过来了,林恬鹤耷拉着那副死人脸,面无表情的斜视了眼一身白色西装的孔令杰,望向我问:“他是你朋友?打扮的可真他妈另类,我还寻思是火葬场的送葬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