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烟圈,回忆刚才的事情,很明显孔老爷子最后还是摆了我一道,利用他的三个战友和对我的恩情,将我绑在孔家这辆破败的那车上。
总体来说,我不觉得自己吃什么亏了,平白无故得到三个爷爷辈儿认识,单是这层交易就已经无价,要知道孔家之所以能够在石市一手遮天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孔老爷子健在。
可是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权利呢?归根到底我想还是因为屋里的那三位“爷爷”,没猜错的话,即便他们三位没有军职在身,下面的子嗣也肯定有入伍从戎的,而且应该还不是闲职,属于权限比较大的那种。
另外孔家不和我为敌了,对我们王者本来也是件好事,减轻了很大的负担,眼下我和吴晋国博弈已经是件特别吃力的事情,更别说旁边还有个小丑似得白狼跳来跳去。
如果再加上孔家完全参与的话,这场鏖战即便我们王者最后打赢了,估计也会损兵折将,这正是我一直最害怕的事情。
我不在乎跟任何势力交锋,怕就怕自己兄弟受到损伤,尽管我心里很清楚,混社会,吃偏门饭的人,不可能永远都毫发无损,可我仍旧接受不了。
“唉...”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是不想和孔家开战了,就是不知道孔大少心里什么想法,我看的出来,孔家第二代的人物里没什么杰出之辈,相对都比较中庸,老头子只要不在,我想孔家的大权肯定是要落入孔令杰的手里,待会和他面对面的谈谈,如果能谈的拢最好不过,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只能想别的辙了。
实在不行就把孔令杰留在京城?我脑子里极速转动了几分钟,快步走向楼道口,朝着蹲在地上等我的陈花椒和苍蝇说:“花椒,你这会儿出去打个电话,让胡金带着他堂口下的兄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对了顺便从欧阳大哥那借几把枪!让胡金他们开车过来,高速路查的相对没有那么严格,如果有可能,就把孔大少留在京城,顺便找个机会做掉白狼,我倒要看看这头狡猾的畜生能不能斗得过猎枪!”
陈花椒转身就往楼下跑,我又冲着苍蝇说:“苍蝇哥,你帮我到门口去跟我未来大嫂说一声,让她帮我找一间僻静的独门小院,最好她待会能再亲自上来一趟,给我壮壮声势!我觉得自己的气势有点压不住孔家的人。”
苍蝇也没犹豫,利索的打了个响指,蹿下楼去,我想了想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又慢悠悠走向病房,刚才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楼道口的两个守卫士兵,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两人如同蜡像似得一动没动,仿若根本没听到我说话,果然是流水的军营,铁打的兵,路过他俩身边的时候,我压低声音冲他们说了声:“谢谢!”
二人仍旧没有回应,只是眼神跟我微微交汇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病房里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爸!”
“爷爷!”
“老孔!”喊声和哭声汇聚在一起,听的人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我知道孔老爷子怕是驾鹤西游了,一时间悲从心头起,有些无力的蹲在地上,脑海里过电似得回映跟老爷子从相识到相交的过程,鼻子一酸,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隔着墨镜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一路好走,爷爷!”我扯着嗓子呐喊一声,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评心而论,长这么大我没有享受过老人的宠溺,可是当日在法庭,我差点被阎王整得要判刑那次,老爷子挺身而出,冲着所有人说,我是他干孙子,那一刻我的心都被融化掉了...
病房内的哭嚎声响成一片,病房外,两个站岗的哨兵,同时转身,朝着病房的方向大吼一声:“敬礼!”两人齐刷刷的敬了一个板正的军礼,迟迟没有将胳膊放下来。
“三哥,你来一下!”狐狸从病房里走出来,两只眼睛红通通的,一边抹泪一边朝我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