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先,华韵去宫中向华敏哭诉,华敏心疼她,少不得要过问,吕清齐不敢得罪皇后娘娘,自然收敛几日,但是过不了多久就故态萌后,时间久了,华敏也心烦,就睁只眼闭只眼,只劝华韵多些忍耐,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要依靠男人活着,要乖顺。
一来二去,华韵心如冷灰,活得倒不知滋味。
再说那孙慧,以前柳风瑾觉得这女人没头脑,后来才知道,什么叫诡计多端,深藏不露。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气也很高,南梁的高门子弟被她翻了个遍,打听了个通透,最后却想攀高枝看中了陈景天,更是三番两次想勾搭。陈景天无动于衷,孟晓尘却动了真怒。别看孟晓尘平时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作为尉迟兮然的女儿,西辽的玉尘公主,那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她当机立断找了个机会,派了几个人将那孙慧惩治一番。在一次宫廷宴会中,男人和女眷本来是分开的,孙慧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全身赤裸地跑到了男人堆里,在场的都是南梁说得上名头的官宦子弟、朝廷大员、皇室血亲!
一个女人在众多男人面前赤/身/裸/体,这是妓/女都做不出的事来,所以孙慧被在场的孙家人给带了回去,回去便疯了,平时不是痴痴呆呆,便是发狂喊叫,一发疯便浑身赤/裸,到处走动。
最可气的是,孙慧后来竟怀了身孕,气得那刑部侍郎将府中的所有男奴全部叫来,挨个查了个遍!孙慧有几分姿色,但闹出那样丢人的事情,又是疯癫的状态,凡是有点身份的男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孙慧不会自动怀孕,定然是哪个小厮犯了那下作的事情——整个侍郎府都是鸡犬不宁。
柳风瑾知道这是孟晓尘所为,笑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这么有效?”心中暗赞孟晓尘的手段,对待情敌,必须是秋风扫落叶。
孟晓尘笑道:“这是个秘密!不过,我做得有点过分!只是,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迟早生出幺蛾子来,一不做二不休,我也不后悔。”
柳风瑾笑道:“你呀,呆在南梁这么久,都快成了南梁的人了。”
孟晓尘笑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和木头都在南梁呢!你倒是舍得放我回去,可是某人不肯哪!对了,母后真的要过来哦。”
哼哼,上一次也说要过来,结果呢,雷声大雨点小,压根没见到尉迟兮然的倩影嘛——柳风瑾没当回事,笑了笑,道:“她过来了,我可不怕,倒是你哦。”
孟晓尘急忙腻在柳风瑾的怀里撒娇,笑道:“好姐姐,现在有了肉肉,枕起来舒服多了。”
柳风瑾还能说什么!直接想打人!女人嘛,减肥对她们来说是一辈子为之奋斗的事业,但是这死孩子说什么?自己有肉肉了,而且是枕起来舒服多了!——这是她该来的地方嘛?
“姐姐以前太瘦了,现在胖一点才好,更加好看了哦。”孟晓尘笑道。
柳风瑾听了这话心中万分甜蜜,心里却叹了口气,自己不胖才怪呢,呼延逸总是命御膳房给自己做好吃的,自己又是个吃货,这晋阳宫的各色糕点蜜饯和水果都没断过……以后要多运动啦!
嗯,听说,听说那“造人运动”是很减肥……柳风瑾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减肥呀!
让柳风瑾有些意外的是,尉迟兮然真的来到了南梁,而且就在呼延通等人准备迁都上京的时候。
见面是孟晓尘安排的,在一家茶馆的雅间,柳风瑾去的时候只带了碧秋一个人,雅间里也只见到了尉迟兮然。
看到尉迟兮然的第一眼,柳风瑾心中万分吃惊,若是放在现代,那肯定以为是整容整出来的,不然找不出这样相像的两个人——自己和尉迟兮然面容有八分相似,一眼就知道这是母女,连滴血验亲的程序都可以完全省略。
柳风瑾和尉迟兮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柳风瑾的美带了一点温婉,尉迟兮然的美却带了一股霸气,那副君临天下的气度让人不由自主地对她恭敬!
不愧是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实际掌权人!
“让西辽的皇太后亲临,风瑾真是受宠若惊。”柳风瑾恭敬地说道,虽然从心底已经默认了这是自己的母亲,但是那一句“娘亲”的称呼却喊不出口。
尉迟兮然笑了笑,道:“你不来,就只好我亲自来喽。”
这么一个柔和随意的对话开头,让柳风瑾心中轻松了不少。
二人聊得十分投机,甚至连品味都大致相同,顿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说到浓情处,尉迟兮然潸然泪下,道:“这些年,让你在外受苦了,是我不好,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你能原谅我吗?”
柳风瑾腼腆笑了笑,道:“您这是说得哪儿的话,我就没恨过您。如果心中还有怨恨,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和您聊这么久。”
也许是血缘的天性,也许是尉迟兮然传奇而坎坷的经历,亦或者是尉迟兮然身上流露出的王者霸气,让柳风瑾不由自主地对她恭敬甚至是心疼。
尉迟兮然抓住柳风瑾的手,道:“好孩子,跟我回去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柳风瑾摇摇头,笑道:“我现在是南梁的太子妃,难道您希望我们夫妻两个两地分居不成?”
尉迟兮然叹气道:“你不回去也可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老了,希望子女能在身边,子女不在身边也算了,能常回来看看便心满意足。”
柳风瑾想也没想,爽快地答应了,道:“好!我答应您!”
在柳风瑾的请求下,孟晓尘和陈景天的婚事也得到了尉迟兮然的认可,只是不满意两个女儿都远嫁,但儿大不由娘的道理她也懂的。
“听说,柳洛泽为了你,归降了南梁,现在都是南梁的大将了?”尉迟兮然忽然岔开话题,不冷不热地问道。
虽说没听出怒气,但是她那不怒自威的气度还是让柳风瑾心头一跳。
“风瑾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放过哥哥。这么多年是我欠他和柳家的。”柳风瑾一边说,一边就拜了下去。
被尉迟兮然一把拉起来,道:“好,我答应你。他现在怎样?”
说到柳洛泽,柳风瑾眉头舒展,笑了。
恐怕这会子他正和那马淑音谈情说爱去了,本来这马淑音并不入柳洛泽的眼,柳风瑾也不喜欢马舒音,但马舒音的一个举动却打动了柳风瑾。
她就上次新房里的不敬之事,诚恳地向柳风瑾道歉,希望能取得她的原谅,又深刻表达了对柳洛泽的仰慕之情,并恳请柳风瑾能够从中撮合。
见她这般恩怨分明,敢爱敢恨,倒也是个难得的好女子,而柳洛泽年纪渐长,自然到了婚配的年龄,少不得从中为二人制造机会,一来二去,倒也日久生情。
“那就好,这孩子不错。”尉迟兮然听完柳风瑾的陈述,微笑着点点头。
柳风瑾心中洋溢着幸福,因为身边的人一切都好,她所关心的人一切也都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