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轻触着古朴墓碑上的字迹,这墓碑已经有些岁月了,上头的字迹在岁月之中随风沙而日渐消弭,只留下了浅淡的字。
凤璇阳蹲在这墓碑前已经许久,一边执起笔墨将上头消失的字迹重摹,一边在嘴里轻声呢喃:“爹、娘,孩儿带着夫人,回来瞧你们了。”
龙倾寒静立在他身侧,双眸下敛,掩下心底的惆怅。三个月过后,龙末已经招罪,而钟问之也死于了凤璇阳之手,恍惚时间过隙,距离凤璇阳双亲的忌日已过了三个月,如今已是十一月初的秋暮,丹霞州枫叶径的红枫开得正艳,但已将近凋零之时。
风拂来的红枫也轻落墓碑,为这片风景平添几分寂寥。凤璇阳轻轻站了起身,停住了喃喃自语,侧目看向龙倾寒,将他温柔地拉了过来:“来,子玥,我们一同来拜拜双亲。”
龙倾寒轻微颔首,随同凤璇阳一同撩袍跪下,对着那墓碑重重三个叩首,寂静枫叶道上,流转着他们的叩首之音,为秋日染上萧肃之色。
叩首毕,凤璇阳温柔地将龙倾寒拉起,给他轻掸膝弯上的灰尘,竭尽温柔地照料他。
龙倾寒的眉目里勾起了柔和的弧度,凤璇阳无论何事总是会为他着想,这样的人,他如何不爱。
他也弯了下腰,去给凤璇阳掸去膝弯上的尘土,迎着天边的红日,露出自然的微笑。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相视而笑,静静地看了一眼这两座墓碑,凤璇阳便扣起了龙倾寒的手,拉着他离开了。
萧索的墓碑仍在枫叶中静立,随着步子的渐远,那一片红枫中,只留下了两个人被日光拖长的剪影。
“你不将你双亲骨灰带回去,安葬么?”紧了紧相握的手,龙倾寒微挑眉尾,问着身侧的人。
凤璇阳捏了捏龙倾寒的脸,笑着摇头道:“在那也挺好的,安静。再者,我能带去哪儿呢,你我云游江湖,何处为家。”
“家……”空无飘渺的声音流转,龙倾寒静静地望着不见边际的红枫道,“我们已没有家了。”
抬手轻舒龙倾寒紧皱的眉间,凤璇阳揽住了他瘦削的身子,道:“怎地没家了,你莫忘了,覆阴教还在,外祖还在,那便是我们的家!”
郑重的口吻吐出,龙倾寒身子一震,笑意立时漫在了眼角:“是极,那是我们的家,那我们快些回家罢。”
“甭急,”凤璇阳轻轻啄了他一口,笑道,“既然我们来到了此处,便多待几日罢。昔时你不是一直想同我来到此处么,此地的枫叶正红,如此之快便回覆阴教,你也不怕你后悔。”
微微颔首,龙倾寒应答:“你所言极是,是我过于急躁了,不过赶了几日的路,你也累着了,我们先进城寻个客栈歇息一会罢。”
“客栈?”凤璇阳好似听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这声音都扬了起来,“去客栈作甚?”
“啊?”龙倾寒被他给问懵了,“不若你想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么?”
凤璇阳的双眸立时睁大了:“本座何时说要这般睡了,只是我们不去客栈,我们回花家。”
“花家?”龙倾寒怔愕道,“花家不是……”等等,脑中忽而灵光一闪,他这才反应过来,“是了,我怎地忘了,陶槐是你的人,这自卢庄主死后被陶槐收下的山庄,也成了你的了。”
“唔,不错,聪明,来,本座赏一口……啾……”重重地在龙倾寒脸上吮吸了一口,凤璇阳便笑嘻嘻地拉着龙倾寒的手,大摇大摆地朝昔日的花家行去。
方一行到昔日的花家之地,龙倾寒愕然了,只见这里被整改了一番,同他先前所见的枫叶山庄完全两样,若非他还记得来这里的路,只怕他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气势恢宏的大门前,昔日昂首的石狮不见了踪影,换成了倨傲的麒麟石像,这麒麟石像乍一眼看似陌生,但若仔细观察,又似曾相识。
而在大门之上,横挂着一幅巨大的门匾,上头用狂狷的字体写着四个大字:花玥山庄。
“花玥山庄?”龙倾寒好笑地瞥了凤璇阳一眼,问道,“这是甚?”
“嗯哼,”凤璇阳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顾名思义,“此处便是你的夫家,而覆阴教是你的娘家。”
“覆阴教……”龙倾寒低声呢喃,目光凝聚在那麒麟石像上,忽而了然道,“原来这麒麟石像是仿照覆阴教门前的麒麟石像所筑。”
“嗯哼,”凤璇阳为龙倾寒的识货而表示赞许,“不错,我幼时时最喜爬到麒麟石像上玩乐,是以便在大门前放置了两个……”
“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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