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这一股就夏桥一个人回去,夏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夏桥再懂事那也是个少年,如果按照她前世的衡量标准,夏桥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夏至就准备了不少的东西让夏桥带回去吃用,然后她还悄悄地跟夏桥商量,让他交一部分口粮到后院,然后就跟着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一块吃。
“反正咱奶也得顿顿做饭,两口人的是做,三口人的也是做。老叔在我这,你过去陪着一块吃饭他们老两口也省的空落落的。”
夏桥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自己做饭吃。不过夏至说的要陪陪老两口的话他听进去了。“我往后常到后院去,隔三差五地陪咱爷咱奶吃顿饭。”
夏桥认为他们早就分家了,自己过日子就该有自己过日子的样子。其实夏桥的性子还是比较独立的,而且在某些事情上也挺有主意。
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夏至也只能点头。她又嘱咐夏桥:“哥,你一个人在家可别亏待自己。家里鸡鸭鹅还有猪啥的你要是忙活不过来,就卖了。还有地里的活,你也要雇人。”
夏桥回去之后也得进私塾念书,他一个人根本就侍弄不了那么多的地。
夏桥就点了点头:“我知道,到时候我捎信儿问你。”
夏至就笑了:“哥,家里的事你做主就行了。拿不定主意的就跟咱爷商量,不用问我。这一来一回的,我还怕耽误事呢。”
“那也行。”夏桥这样说,心里决定有什么大事还是要跟夏至商量的。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到夏秀才和田氏两个人。
正月二十三,夏至送夏老爷子一行人离开府城。小黑鱼儿有些舍不得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夏老太太何尝舍得小儿子。可留在府城是为了小儿子好的事,她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小儿子的前程。
而且,夏老太太私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她年纪大了,将来能照顾到小黑鱼儿的地方恐怕不多。就让小黑鱼儿跟着夏至吧,叔侄俩本来就好,再总在一块,他们的感情肯定会更好。将来他们叔侄两个也可以相互照应着,那样她就能放心了。
她虽然舍不得小黑鱼儿,但表面上并不肯太表露出来,只让小黑鱼儿听夏至的话。夏至在旁边瞧着,心中就有些佩服夏老太太。
夏老太太是个无私的母亲。
夏至见过不少自私的母亲。其中一种就是为了自己将来有所依靠,或者说心灵上有个寄托,就根本不管孩子的未来,而是一味地将孩子拴在自己的身边。于这些母亲,儿子能不能出息都没关系,只要儿子一直陪着她,给她养老送终那就行了。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自私,就是田氏那种了。
“十六啊,我把你老叔交给你了。”夏老太太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奶,你放心吧。”夏至笑着安慰夏老太太,“你和我爷要是不来,我们有空就回去。”
“哎。”夏老太太立刻就应了。
“别听你奶的。”夏老爷子背着手,“你老叔念书要紧。你的事也不少。你们的事要紧,常写信。”
夏至笑:“我和老叔清明节回家。”
“好。”这次夏老爷子就点了头。
送走了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一行人回到宁华堂上房,夏至竟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其实以前这就她和小黑鱼儿,现在还多了个小树儿呢。
都是因为这几天大家伙热闹的缘故。
夏至发现她原来也个喜欢热闹,喜欢聚不喜欢散的人。
但人生聚散都是常事。
她好像有些多愁善感了。这可不是她。
“想啥呢,十六,我看你都想入神了。”李夏在夏至面前摆摆手,笑着问道。
夏至这才回过神来:“就是大家伙都走了,我有点儿舍不得。”
“知道你一时肯定是适应不过来,我这不留下来陪你了吗。往后几天我多来陪陪你……们。”
“那敢情好。”夏至坐着托腮,然后自然而然地瞥了李夏一眼,“你有空吗?这还没出正月呢,你家里还得有不少的事吧。……你多陪陪你~娘吧,省的下次我去你~娘又该使劲看我了。”
李夏大笑:“这都快出正月了,我家也没啥大事了。我每天早晚都陪我娘。我娘哪里用我陪。……我娘……她为难你了?”
夏至想了想就摇头。田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为难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为难。“我觉得你~娘是个挺高傲的人。”田夫人想为难她,也绝不会失了身份。
“十六,想不到你竟然是我娘的知音。”李夏认真地看着夏至。
他的目光太过于专注了,夏至几乎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啥知音?”
“你懂我娘啊。”李夏就笑。本来他以为他娘和夏至之间有隔阂的缘故,夏至会对他娘有所误会和曲解。可夏至竟然看人看的如此的通透,对田夫人没有任何的偏见。
这是夏至身上极为珍贵的一点,这世上有这个优点的人并不多。
“我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李夏就说,似乎对这样的前景很期待。
“千万别。”夏至忙拦着李夏,让他快点儿打消这个念头。“别跟你~娘说。她是长辈,我是晚辈,她再说我对她品头论足的。”
“好,好,我不跟她说。”李夏笑着答应了,心中也转着另外的念头。他不直接告诉他娘的,想法子让她娘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夏至的话或许效果会更好。
小树儿、小黑鱼儿带着两个小书童和大青在一边玩,夏至和李夏就下棋消磨时间。他们一边下棋还一边说话。
夏至跟李夏商量小黑鱼儿上学的事。
小树儿的基础太差了,又比一般的蒙童年纪要大一些。文山书院的启蒙班小树儿是去不成了。
“最好在附近,环境好,先生教的好,小学生们也都是体面本分人家的。”夏至对李夏说。
这要求的未免太全面了。可夏至现在想的是小树儿念书的事,只是自然而然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她面前的是李夏,如果是别人她当然不会这样。
“附近啊……”李夏想了想,“文庙那有位老秀才办的私塾,收的都是中等人家的小童。他为人方正,教书很用心,也教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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