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唯一,决不能放弃的真爱,待到真的娶到了房里,便也由心口的朱砂痣慢慢变成了一抹墙上的蚊子血。
只是两人到底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快乐时光,所以对于唐庭来说,顾氏总是还是不同的。
就像一个男人的初恋,无论初恋变成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样子,但是想起来却总还有一份最初的悸动。
只是这份不同在戚氏和唐芸看起来便分外的刺眼。
虽然不至于要除之而后快的境地,但是心里也像扎了一根刺一般,总是有些不舒服。
顾氏一向性情软弱,加上没有娘家撑腰,所以在戚氏面前也一向抬不起头来。
见戚氏向她说话,却是显出一丝惊慌失措来,低着头,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唐菲知道,母亲握着自己的手却是一下子变得冰凉,且微微颤抖起来。
眼见母亲难堪,唐菲忙接过话头,状做不经意的样子,向着戚氏唐庭娇俏的一笑“父亲,二夫人,我和母亲正从南面过来呢,那里却在举行一些歌舞表演,甚是精彩,还有姑娘在表演杂技,转着十几个盘子,却是一个都不会掉下来。”
这边唐灵,唐狄年纪小,听着唐菲说的有趣,便都吵着要去看杂技。
唐庭看了一眼顾氏,顾氏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是以唐庭也只能看到她的发顶,仔细看去,堆成云一般的发髻中竟然隐隐的能看到一两缕白丝。
想起以前和顾氏浓情蜜意的时候,自己最是喜欢抚摸她的一头秀发,也曾赞过“鬓发如漆,其光可鉴。”
现如今岁月飞逝,物是人非。一时唐庭不由的也是感慨万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缠绕在胸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唐庭定定看着顾氏半晌,最后也只道:“玉珍,既然出来了,便好好逛逛吧。”
这玉珍却是顾氏的闺名了,想来唐菲一直叫顾氏母亲,府里下人也只叫其夫人,能唤其玉珍的人除了唐庭便只有自己那获罪充军的兄长了。
玉珍这名,说起来竟也是十几年没有人再叫过了,就连顾氏,都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着这样一个鲜活,娇艳的名字。
此时唐庭将这玉珍一叫出来,两人俱是一愣。
顾氏已是低着头,只觉眼泪似已在眼圈打转。
这边戚氏见这两人又似乎沉浸于往事,心中不由不悦。
戚氏能成功取代顾氏,一是凭借其与唐庭年少青梅竹马的情谊,再也就是凭借其惯会装腔作势的本领了。
顾氏在府中失宠那么多年,戚氏却是从来不曾刻意针对顾氏什么。
有人或许觉得匪夷所思,道是宅斗不就应该是你死我活,勾心斗角的么?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戚氏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下逐渐取得了唐庭的真心,而顾氏也已经和唐庭渐行渐远,正所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既然自己已经的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又何必再去做那令人恶毒的事情凭白惹得一身骚,让人厌烦呢?
要知道,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阴谋,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女人总以为后宅是女人的天下,男人都是傻瓜,其实这么想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