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室灯已经打开,造成司徒看不清身后墙面上到底映出了什么东西。他关掉室灯,在黑暗来临的一瞬间,墙面上的影像格外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的轮廓。身材适中,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因为影像很模糊,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影子。只是,这影子会动,会说话。
影子说:“这是类似全息影像的小把戏。很可爱是不是?”
司徒紧蹙着眉,不予回答。那影子又说:“怎么样,今晚过的还好吧?”
听着被处理过的声音,司徒试探着将手里的盒子换了角度。墙面上的影子歪了一下,颇有几分可笑。司徒接受了这一现实,将盒子放在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在桌角,好整以暇地瞧着影子。他觉得很有趣,很想跟影子玩玩。
司徒说:“我们过的好不好不重要,我知道你一定很忙,心里就很爽。”
影子换了翘着的腿,看似很悠闲,“或许,我们之间不需要针锋相对。”
“你这样觉得?”
“只有聪聪明人才会得到最正确的答案。就像我,我知道你们已经跟军方联手。我可以预见未来吗?不,不可以。但是我可以确认,你们的未来毫无希望。”
说到这里,司徒来了坏心眼儿,他笑道:“我杀了卫君是不是让你很不爽?”
“这样说就不对了。”影子换了种口气,很顽劣,也很随性,“你们看重的未必是我看重的。”
“如果我说:我们私底下见个面如何?”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什么没人知道。”
司徒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不吭声了。只听影子说话。
“这一次只是打个招呼。我希望不要被你们低估了。我喜欢我的对手跟我一样强大。但是你们中间还有一些弱点,弱点会拖累你们的脚步。我喜欢帮助别人,所以,我来帮你们解决弱点。好吧,交流到此为止,希望我们有见面的一天。”
面对即将消失的影子,司徒纹丝不动。直到,暗红色的小盒子变回了黑色,他才起身拿起盒子,打开了室灯。这时候,已经可以听见楼外传来了救护车声音,他离开了办公室,将门锁好。
救护人员告诉林遥,这几个昏迷的人虽然还没苏醒,但没有生命危险。司徒站在林遥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林遥惊讶之余,唐警监的车已经进了院子。
唐警监做事更是雷厉风行。他在路上就已经安排了警力全面搜查葛东明的下落,并安排数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去医院分别看护胡苗和永斌。杨磊的情况似乎被其他人都古怪些,司徒建议,找一名心理专家去医院。
“为什么?”唐警监问。
司徒说:“我们发现杨磊的时候他企图自杀,精神状态不对劲儿。我怀疑不是被催眠就是吸入某种特殊药物,暂时性失去自主能力。”
唐警监立刻打了电话,找到一位心理专家去医院候着杨磊。安排完这些,唐警监带着司徒和林遥上了车,面色不善地问:“你们让对方打的措手不及。”
“彼此彼此。”司徒冷笑道,“您别以为咱们只有挨打的份儿,那边的损失也不小。至少被我看出一点端倪。”
“你怎么看出来的?”
司徒把黑盒子交给了唐警监,让他带回去慢慢欣赏,慢慢分析。他跟林遥肯定是没这个闲工夫了,因为他觉得,群龙不能无首,当务之急必须把葛东明找回来。
不待唐警监有不同意见,司徒已经拉着林遥下了车。唐警监看着他们俩急匆匆的身影,更加觉得手里的东西分量不轻。他思索片刻,终究还是拿出电话拨给了叶慈。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已经六个小时了。唐警监在六个小时内试图联系叶慈,都是这样的结果。老人家很了解孩子,他不会长达六小时不看电话。不必再考虑什么“难道说”或者是“也许”了,叶慈就是出了事!
思及到此,唐警监拨通了临市警局的电话,让他们立刻去找叶慈。无论什么情况,必须把叶慈带回警察局!
还不知道叶慈那边也出了事的司徒正在跟林遥分析,葛东明究竟被带去了哪里。按照林岳山嚣张又自负的举动来看,他未必真的想要把葛东明怎么样。
司徒提到影子的事,说那个影子十有八/九就是林岳山。林遥也表示同意,关键是:林岳山到底想干嘛?
“他说这次是打招呼。”司徒说:“最后还说要帮我们解决掉弱点。你想想看,东明算是弱点吗?啊,我换个说法,特纳组里谁比较弱?”
林遥半响没有说话,等他开口的时候,脸色苍白了起来。他说:“司徒,在我看来,特案组人不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谁都不行。所以,特案组里没有弱点。”
“那你认为林岳山口中的弱点是什么?”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家。”
家是一个人最牵挂的地方,也是一个人的根基。特别是警察的家,那是可以休息的港湾,可以洗尽一身污秽的圣地。他们在外面拼命奔波,想的最多的就是:等这破案子结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太累了,这时候要是能吃到老婆包的饺子多好;马上就能结案了,回家之前要给儿子买点礼物;几天没回家了,爸爸妈妈身体都还好吗?
当你有了无限牵挂的时候,这牵挂便成了弱点。
林遥越想越多。为什么嫂子的车里忽然多了一个东西?为什么永斌的媳妇忽然来了?为什么谭宁忽然要相亲?
如果嫂子死了、永斌的媳妇死了、谭宁的母亲死了……
“小遥,你有胡苗家里的电话吗?”司徒忽然问,“我是说她父母家的电话。”
“谭子手里有,你等等。”
在林遥联系谭宁的时候,司徒也给葛东明家里挂了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可恨的是:他没有嫂子的手机号码。
“找到了。”林遥跟司徒打了声招呼,急忙给胡苗的父母家挂电话。
司徒没心情去听林遥那边的情况,他又给谭打了电话。这一次,谭宁品出味儿了,急问:“你跟小林瞒着我呢吧?对方的目标不是组里的人,是咱们的家属。”
“我们只是以防万一。”司徒安抚道,“小遥不是跟你说了嘛,你什么都别管,去找东明。”
无奈之余,谭宁只好把嫂子的手机号码给了司徒。
林遥这边的电话也打完了,他神色凝重地说:“看来咱俩分析对了。胡苗的爸爸接到通知说女儿在工作中受伤,很严重。他们正在收拾东西要连夜过来。我说已经安排了当地警方去接,让老两口在家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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