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光线有些昏暗,房间里发出一些陈旧的霉味儿,周学远喘息了几口气,脑袋木木的有些发痛,想抬起左手肩膀却结结实实的骨折了,这一次不是在医院逢场作戏,绷带也并非假意缠绕,脸上的血污不再是红色的道具……
他努力定了定神,从木板搭建的床上爬起来,眼睛歪歪斜斜在鼻梁上,疼的冷汗从额角渗出,顺着他的鬓角淌下来,环视四周他清醒后只看到一个头顶上有一盏十分小的吊灯,一面墙上有一道铁门。再无其他。
他拖着步伐,凑在门边倾听,可惜安静的宛如地窟。
努力用一只手拍门,可惜完全没有回应。这让他陷入一种恐慌,像突然来袭的噩梦,无声无息。他有点不能相信,以为这是幻象,他的记忆里清楚的记得,那个下午他吩咐完别人做事,正在等待消息,期间有医护人员来例行检查。
他的记忆仅剩于此,再无其他,他退后两步伸手去捏自己被绷带缠绕的另一只胳膊,疼痛让他发出惨叫。
这都是真的。
是谁?
他努力在门边,大脑里唯一能分析出的只有那个人,不由愤怒的喊出来:“王一鸣!你想过河拆桥!可你怎么不打听听,我是那种没准备敢与虎谋皮的人吗!我有你地下钱庄的证据,你投资电影洗钱的事儿,我都知道,材料都在我手里。你放了我!否则那些新闻同样会让你完蛋!”
他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愤怒让他狠狠撞击了铁门,可一时三刻过去,外面毫无动静。他似乎陷入了地洞,仅有孤独伴随。
外伤和饥饿让他大脑发晕,他不知道距离他在医院已经过去多久,这时间漫长的让人难以忍受,可他不能就这样认输,既然他还活着,就证明自己有价值,对方没有得到那些资料,就不可能对他怎么样,他还是有赢的可能。
名利双收,这听起来非常诱惑。十万太少,一百万不值,几千万只算一只鸡腿,他要的远远不是这些。
靠在墙壁上,身体软下来,他慢慢在失去力气。恍惚间却听见了高跟鞋滴答的声音。
锈迹斑驳的铁门发出哐当的声响,周学远眯着眼眸,仔细的去看。
门被人打开,橙色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灰蓝色衬衣的女人走进来,她的个子很高,齐耳短发脸型消瘦,眉弓向外有些突出,轮廓像一个忧郁的西亚女子,神情十分严肃。
“你是谁……”周学远感到一阵凉意。
女子没有很快答话,而是打量他后冷漠道:“周先生你好,很高兴和你见面,你可以称呼我K,听下属汇报你掌握有绿湖动力王一鸣总裁的大量非法证据,我希望你交给我。”
她的语速不快不慢,打扮又过于男性化,周学远猜不到她的来历,倚着墙壁道:“你是王一鸣雇的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合伙人?没有我你们根本什么也干不成。”
女子及时出声道:“我想周先生你误会了,虽然王先生想杀你灭口这一点是对的,但你现在十分安全,至少在我的保护下,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保护我?”周学远看看周遭,露出讽刺的笑容:“你到底是谁?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
K抬了她的眉峰,眼眸流露出一些可怜的意味道:“你昏迷后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掀起了多么大的新闻事件,如今新闻曝光,蒋氏股票一天内跌停,他们已经快要土崩瓦解。”
“什么?”周学远感到惊讶,内心又想起计划,嘴角嘲笑道:“你说那件事……所以王一鸣得意起来,准备过河拆桥,可他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
K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的报纸丢在他身前,周学远眯着眼眸伸手捡起来,在旁边摊开,折叠的纸痕迹上头版头条写着地产丑闻,红彤彤的大字,材料内容一字不差,都是自己交给高心的。然而却是发表在了新迅的报头版,署名周学远……
“不!不……这不可能。”他感到胃部一阵收缩,眼前发花,横竖仔细看了报纸,但一切已经来不及,都已经发生。
叫K的女人依旧是严肃的神情道:“你把资料给了报社,出于你良好的声誉,编辑在你昏迷期间为了抢头条,建议发布了这条重大新闻,所以最近几天外界都在找你,王一鸣也在找你,他觉得留着你很危险。但很可惜,你在这里,谁也不会找到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学远的嘴角在发抖,他的恐惧又都化为愤怒:“你们设计陷害我是为什么?!”
“这恐怕称不上不是设计陷害。”K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很小的手枪,漆黑的枪口对准地上的男子道:“我想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感到害怕,我就满意,我要对付的人不是你,你可以交出王一鸣的证据,或者我把你交给王一鸣,关于假新闻,他现在应该也很害怕蒋氏拿出证据揭穿,而你被警方盘查后会牵连到他。”
“你到底是谁?”周学远惊恐的问出来。
女子并不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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