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胤禛不喜了,连忙趁着现在胤禛高兴的空挡给婠婠道喜:“给爷道喜,给侧福晋道喜。哦,妾身忘了,给福晋也道喜。”
嫡福晋那拉氏坐在那里倒是不动声色,双手合什,直念佛,“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真是天大的喜事。”
胤禛高兴归高兴,也没忘了要给宫里送信儿,嘱咐了婠婠几句,便回他自己的院子换了衣服进宫报喜去了。
嫡福晋那拉氏也嘱咐了几句,与李桂芳前后离开了。屋子里清净了下来,只有婠婠一个人躺在床上,屋外的人全都放轻手脚,不敢惊动了在休息的侧福晋,她肚子里可怀着府上的小主子呢。
落日熔金,鸟倦归巢,暮色中的悦园一片喜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等到他们侧福晋生下府中的小主子,那就是真的站稳脚跟了。到时候,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跟着脸上有光,到了那儿都有体面,就算是嫡福晋院子里的也不敢随意欺负他们。
里屋内静悄悄的,那嬷嬷蹑手蹑脚的进了来,看了看床上的婠婠还在睡着,便打算转身离开。
“出什么事儿了?”婠婠早就听到脚步声,睁眼一看是那嬷嬷。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那嬷嬷是不敢进来打扰她的。
那嬷嬷转身,满是褶皱的脸舒展开,笑着走过来施礼,“主子醒了,休息的可还好?”
婠婠点点头,坐起身子,那嬷嬷连忙拿了软垫给婠婠靠在身后,让她坐好。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那嬷嬷见婠婠问了,她也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便凑到婠婠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天花那事儿,有人在暗中调查,做得很隐秘。咱们的人跟着查了回去,是…是……”那嬷嬷吞吞吐吐,十分为难。
婠婠轻声一笑,看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声音飘忽,“是四阿哥的人吧。那你们怎么做的?”
那嬷嬷见主子毫无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按照主子之前的吩咐,给得线索是索大人那边儿下得手。他们已经查过去了,应该没几天就会知道了确切消息。”
那嬷嬷每次提到这事儿头皮就发麻,她家主子到底是有多大胆子啊!居然敢陷害皇太子的母家,她始终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到底在于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嬷嬷满腹愁索,她就是想不通啊,这后院儿里的事儿怎么跟太子爷的母家牵扯上关系了呢!
“做得好。记得要做的自然些,不留痕迹,不然到时候别怪主子我不念咱们的主仆情分。”婠婠自是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想法,不过是太子而已,以后还会跟皇帝交锋,到时候他们恐怕要吓死了呢。
那嬷嬷吓得跪在地上,“主子放心,奴才等自然忠心不二,不敢有负主子重托。不然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婠婠的话让那嬷嬷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嘴里的话杂乱无章,听得婠婠着实好笑。
“好了好了,起来吧!只要忠心于我,我自是不会亏待尔等。去吧!”婠婠随后安抚了几句,便让那嬷嬷退了出去。
那嬷嬷磕了头,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等站到正屋门外面,盛夏的夜风缓缓吹来,才感觉自己后背一阵湿漉漉的,刚才不知不觉中早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家主子威严比四阿哥还要更重,笑着说话的音儿听着都是像是刀子,能扎死人。那嬷嬷摇了摇头,擦干净头上的冷汗,又各自忙去了。
看着那嬷嬷退了出去不久后,婠婠坐直了身子,对着空气中淡淡说了一句,“出来吧!”
一个身影蹭的一声来至婠婠面前,单膝跪倒,棕褐色的眸子看得出来他就是上次那个男子。
“事情办得如何?”
“四阿哥已经开始对李家的事儿展开调查了,那些人跟着咱们给的那些模糊的线索查过去了。”男子恭敬的低着头,不敢乱看。
“嗯,继续好好办。四阿哥这个人不简单,我本以为他这些日子已经忘了天花那事儿,不成想居然派人暗中调查。所以咱们务必做到手脚干净,不留后患。”婠婠还是很看好胤禛的,毕竟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她可以想象,十年之后的他,该是怎么样的心机深厚。
“是。另外主子吩咐下来联络洪门天地会的事情也有眉目了,陈永华其人已经找到了踪迹。不过之前咱们疏忽了,只听说找陈近南,可他总是飘忽无踪,后来才发现有的时候他会用本名陈永华行走江湖,倒是鲜少有人知道。”
男子的话一说完,婠婠就走下了绣床,站在她身前略带了些喜色,“嗯,做的不错,到时候我要亲自去会会那个陈近南。都说‘为人不识陈近南,便说英雄也枉然’,我倒要看看这个连英雄都逊色三分的陈近南,到底是何许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