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陀罗玛毕竟点的是正常两人份的佛罗伦萨T骨牛排,一点五公斤的重量,就是去除骨头纯牛肉也得有个一公斤了。
所以已经六七十岁的陀罗玛是并没有吃完的,满足的拿起自己准备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汁液,然后优雅的放下了餐刀。
而一旁的马里谢罗也放下了餐刀,他倒是吃的很干净,盘子里就剩下了一根漂亮的T型牛骨,那牛骨上的筋膜都是吃的一干二净的。
马里谢罗可以很自豪的说,这是他自从长身体的青少年时期过去后,吃的最多最满足,也是最干净的一次了,要知道这只愚蠢的土拨鼠可不比陀罗玛年轻。
见陀罗玛的目光看过来,马里谢罗毫不慌张的开口道:“T骨附近的筋膜也是评判一块牛排的标准之一,相信这点不用我多说,非常美味。”
“是的,当然是这样。”陀罗玛难得没讽刺自己的老对手,而是平静的点头赞同道。
倒也不是陀罗玛转性了或者是突然不毒舌了,而是因为他盘子里那所剩不多的T骨牛排其中有一侧靠近骨头的那里也非常干净。
就是骨头上被高温煎出来的骨髓都被陀罗玛刮下来吃掉了,所以他自然赞同马里谢罗的话。
“老师,剩下的我来吧。”边上的拜厄适时的开口道。
“嗯,你吃吧。”陀罗玛语气温和的点头,但凡他还能胀下,都不会这么和谐。
“是,谢谢老师。”拜厄克制的端过盘子,快速而灵活的从盘子里把剩下的牛肉一块块的切下再移到自己盘子里。
陀罗玛并没有在陶盘里吃,毕竟这是两人份的,他只是切下来然后叉进自己盘子里吃的,这点礼仪陀罗玛还是没问题。
而拜厄自然也是如此吃,这也是为何他没有再加点一份的缘故,虽然……切下来的牛肉还不足三两,他在心中也暗自对比了一番,自己做牛排给老师吃,陀罗玛是从来都没有吃到这么多。
当第一口牛肉入口的时候拜厄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师差点没给他剩下了。
“砰”牙齿咬开微微焦脆的牛肉外壳,里面却柔软嫩滑的不可思议,紧跟着被外壳包裹的牛肉汁水毫不客气的侵占了整个口腔,一股独属于牛肉的香味直冲入拜厄的大脑。
让拜厄一时之间根本感受不到其他,知道他吞咽下去后他才回过神来。
“居然如此好吃,温度也是正好,我以为已经凉了呢。”拜厄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牛排。
是的,正常来说他的老师陀罗玛吃了那么久才轮到他,这牛排应该已经凉了才对,但实际上却还是温温的,非常适合入口的温度。
“真是美妙的味道。”拜厄眯着眼,再次塞了一口牛排就嘴里。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热雷米说的两分,以及他心里隐隐的不忿了,只剩下牛排的美味了。
来之前拜厄心里除了为自己的老师不值,以及不信任袁州外,还有强烈的抵触情绪,从之前一言一行就能看出。
道理很简单,他可是陀罗玛已经出师的徒弟,并且煎牛排的厨艺受到陀罗玛的亲自肯定,还经常被叫到自己老师身边,可见他是非常受陀罗玛喜欢的。
因此他在欧洲牛排的厨艺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听热雷米的意思这袁州的牛排是直接和自己老师比都还要好两分,那如果和他相比,袁州岂不是好上四五分?
袁州还比他小,还小了一轮,拜厄是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这四十多年是活狗身上去了。
这自然让他对袁州有抵触,但亲自尝到这无可比拟的味道后,抵触的情绪没有了,拜厄想开始审视自己了。
当然审视归审视,嘴是一点也没停,不到三两的牛排肉很快吃完后,欲求不满的情绪制剂和浮于表面,拜厄就眼神复杂的时不时的看向袁州。
“楚的一生之敌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一生也难以匹敌的人,所以是一生之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厨艺怪物,才如此的年轻。”拜厄心里不禁感慨,对于一生之敌有了新的理解,虽说法语里面一生之敌翻译没那么简单,可理解起来是没有偏差的。
在华夏人看来袁州长得很成熟,甚至超过了他本身的年龄,但在欧洲人拜厄他们看来袁州还是非常年轻的,只是个青年厨师,准确来讲在青年中都是年轻的。
只是气质沉稳,表情严肃,做事认真,非常有大师风范,不,或者说袁州已经是大师,自成一派的厨艺大师。
面前的牛排就是很好的证明。
“你可以再点一份其他的牛排。”陀罗玛还是了解自己徒弟的,知道他没吃饱,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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