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零路公交车

    上午上班，大凯听到大家悄悄议论马总死亡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毕竟昨天马总当场没有被摔死，后来大夫说抢救也比较及时，听此消息不能不有些意外，而自己如果没有那粉裙子姑娘出现，也可能和马总一样一命呜呼了，无论是对那个姑娘爱慕和感激的情感，还是本能的保护自己生命的需要，都刺激着大凯急于把这一连串怪异事件的原由找出来，尽快解开这一系列谜团。他的强烈愿望是那个姑娘不是在公共场合，而是在他的面前出现，无论你是神是鬼，还是些别的人所不知的东西，都可以见我大凯一面的啊。大凯在忙着做服务工作时，特意看了一眼粉丹厅，一张沉实的红木门，门的一侧镶着门标牌，是一件木雕标牌，阴刻的一株牡丹花上面，是阳凸的三个隶书体字，粉丹厅，门静静地关着，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大凯想推门进去看一下，在门前站一会儿，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他突然想起临行时，父亲告诉他的一件事，他到了t市，抽空可以去看望一下老爸的老战友邓大伯，爸爸告诉他，这个老战友是一个很神奇的人物，两人同一年入伍，分在一个班，两人关系非常好，老同学比老爸年长一些，视老爸为兄弟，退伍后，各回各人的老家，十几年前，爸爸单位因业务需要，派他到t市做业务代表，在t市呆了三年，到了t市，老爸才发现他做业务代表的单位，正是这位老战友供职的地方，能和自己兄长一样的老友在一起，老爸太高兴了。

    在一个单位工作，见面的机会特别多，不过，处了一些日子后，发现他变化太大，本来他脾气倔强，疾恶如仇，嘴非常黑，说话不怕得罪人，但是现在变得非常有涵养，待人平稳谦和，仔细一问他，才知道，原来这位邓大伯经历了一场人生大变故之后，放下一切世间尘事，专心研究各类学问，尤其是佛学、道学、及易经等，并参禅打坐，修练功夫，老爸本来为自己的亲密战友脾气秉性的改变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些遗憾，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他不能不刮目相看。

    一次，单位组织例行体检，也请老爸一起去，而邓大伯不想去体检，最后老爸说服他，一起乘车到指定医院，做心电图时，老爸先做，邓大伯在老爸后面，邓大伯躺到检测床上，检测医师把检测探头安放到他身上，一边用检测仪在胸部探测，一边盯着屏幕峰线变化，屏幕上划出一道道突起的峰线，突然间，这峰线变得越来越平缓，最后，成了一条直线，医师困惑地站起身，过去检查一下屏幕，自言自语说仪器没毛病啊。忽然意识到查体人会不会有毛病，赶忙回到检测床，用听诊器听心脏，果然，心跳停止，医师大惊失色，观看一下邓大伯，嘴笑眯眯地轻抿，双眼舒服地合着，好像在享受着美妙的睡眠，怎么看也不像心脏出了毛病，这样折腾了三五分钟，医师刚要让护士去请主治医生，顺便再看一看屏幕，那条直线又一点点跳跃起来，很快恢复成突起的峰线！邓大伯也一咕噜坐了起来，医师大惑不解地呆看着大伯，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让老爸看了个满眼。事后老爸问邓大伯，大伯笑笑说，“和医师开个小玩笑，她们成天看那个图，太枯橾无味。”

    老爸问，“开玩笑能开得把心跳停下来，这是什么功夫。”

    邓大伯说“这算不上功夫，瑜珈就能做到这个程度，道理一样，当你修炼到与天地合一时，你的心脏存不存在，都变得微不足道，所以用心跳与否做为生与死的判别的话，那么，生与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还有一次，老爸去邓大伯的办公室，他在单位里是做工会工作的，有一间屋子专门辟做他的绘画室，那时，邓大伯的画已经有了些名气，人们评价他的画作如禅心贯通，让观画人心境达到心静寂定的境界，所以领导主动找他给他开辟了画室，他也乐得在上班时间修性作画，他的画，领导专门收留好，用作与各路关系的往来礼品。老爸进屋时，他正在画案前挥毫画一幅中国山水画，老爸没有打扰他，出神地看他作画，这时邓大伯对老爸说，“你应当回老家一趟，家里会不会有什么事。”

    老爸说“前些日子通过一次长途，家中挺好的嘛。”邓大伯说道“那你就再打次电话问问。”那时手机还没有这么普遍，家里刚安上固定电话，邓大伯办公室有电话，老爸借办公室电话向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老爸到了中午时再打，还没人接，就觉得有些异常，因为那时老妈上班，奶奶在家，一打电话总是奶奶接，但是到中午还没有接，就有些不对劲了。邓大伯很坚定地说快点回家看看，老爸未再犹豫，赶紧坐了一夜火车急忙赶回家中，家中无人，问邻居，才知大凯食物中毒，奶奶突发急病，祖孙俩都在医院，妻子一人在医院陪护。

    到了医院，找到妻子，正忙得晕头转向，非常惊奇老爸如何赶了回来，说大凯食物中毒，奶奶和她一起跑医院，奶奶一累，突发脑意外，已昏迷一日，现正抢救，妻子说正要去医院外找电话亭打长途。幸亏回来的及时，他俯在母亲头前，呼唤老娘，似乎觉得老娘身体微微一动，感知了他的到来。老爸见到老奶奶最后一面，三个多小时后奶奶过世。

    老爸在t市呆了三年回老家时，邓大伯对老爸说，你们儿子有可能和我有点儿宿缘，长大了没准儿会来t市，如果真到那一天，你们让他来见见我这位大伯。

    大凯临行时，老爸将小本子上记的一个地址和电话让大凯记下来，并且说刚回来时，和邓大伯电话联系过几次，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不通了，从此就断了联系，也不知这个地址还对不对，大凯有兴趣，只能自己去找。大凯把这个电话和地址都打在爱凤手机上。

    大凯想起这位邓大伯，也许能够给他排疑解惑，下了决心，今天下班，径直去找，一次找不到邓大伯，找到一点线索也行。

    六点钟下了班，大凯对达子和小月说，你们先回去，我要出去拜访一位父亲的老友。达子不知什么原因说出一句“老哥，多加小心。”

    大凯说道“达子，你可有些草木皆兵了，我出去串串门，还需要小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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