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很陌生的厢房里。
只是,房间里的气息是那么地熟悉。
他倏然睁大了双眼,内心由于激动一阵翻涌,还是咳嗽起来。
由于厢房内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来。
背着阳光,夏侯然还是看清楚了来人。
他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来人却轻轻地笑起来:“不过,比我估计的要早醒过来。”
听这话语里的深意,夏侯然蹙起眉头,堪堪问道:“估计的?难道……”
本来,他想问自己身上的毒是不是没有救了,还要估计的。
没有想到,来人解释起来:“你的体内原来就带着毒,反而有点百毒不侵,他们下的这一点毒,对你来说毫无影响。”
“他们?那么,见过那些人了?”
来人嗫嚅了一下,有点讪讪,自己都觉得十分尴尬。
“也就那么一说,你干嘛非要纠缠这个无关紧要的字眼呢?”
夏侯然扯出一丝冷笑,浑身散发出冷然的气息。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口渴?”
“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您还是取下面纱好了,不然,我还觉得是别人。”
来人一怔,还是依言缓缓取下面纱,露出一张美艳……但是有点特别的脸。
这一张脸庞,可以看出岁月的刀工,隐隐有点皱纹,但是肌肤的光滑度,看上去还是散发着滋润的光泽。
只不过,有一道狰狞无比的刀疤,堪堪划过左边的脸庞。
“然儿……”
夏侯然别过脸去。
回想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终于看明白了。
“然儿,你是不是还在怪为娘的?其实……”
来人正是夏侯然的亲生母亲,聂红艳。
此刻,她一双美眸盈盈泪珠,看得人侧目。
“不用多说了,我又不是傻瓜,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天。”
居然还会有被亲生母亲推上断头台的一天。
哪怕是苦肉计,并不会真正失去性命!
都说世界上最亲密、最难以割舍的就是母子血缘亲情,可是,在皇室,权力高于一切,哪怕是血脉亲情,都抵不上那个宝座的诱惑大。
“然儿,你不要怪为娘的,其实,娘这么做,不过是让你看清楚太子的本性,让你知道,人心叵测,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聂红艳微微红了眼眶,她一心为了儿子,没有想到,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儿子还不领情。
“不用再说了,其实,我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谁想去坐,大可坐下去。”
夏侯然的语气很淡然,还是热闹了自己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