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东首有人喝道:“兀那小子,这向问天双手染满了英雄侠士的鲜血,你跟他在一起干什么?再不给我快滚,大伙儿把你一起斩成了肉酱。”
慕容燕晃眼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道士,便道:“看你装束,是泰山派的吧?在下跟这位向先生素不相识,只是见你们几百人围住了他一个儿,那算什么样子?五岳剑派几时又跟日月神教联手了?正邪双方一起来对付向先生一人,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
那道士怒道:“我们几时跟魔教联手了?魔教追拿他们教下叛徒,我们却是为命丧在这恶贼手下的朋友们复仇。各干各的,毫无关连!”
慕容燕道:“好好好,只须你们单打独斗,我便坐着喝酒看热闹。”
人群中有人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大伙儿先将这小子毙了,再找姓向的算账。”
慕容燕笑道:“是谁要毙了在下?尽管请上来便是。”说话那人忌惮向问天了得,不敢便此冲入凉亭。
那日月神教的瘦小汉子叫道:“姓向的,快跟我们去见教主,请他老人家发落,未必便无生路。你也是本教的英雄,难道大家真要斗个血肉横飞,好叫旁人笑话吗?”
向问天嘿的一声,举杯喝了一口酒,却发出呛啷一声响。
慕容燕见他双手之间系着一根铁链,显然是刚从囚牢中逃出来的,当即站起,朗声说道:“这位向先生手上系着铁链,怎能跟你们动手?我喝了他三杯好酒,说不得,只好助他抵御强敌了。”
向问天见慕容燕疯疯癫癫,毫没来由地强自出头,不由得大为诧异。低声道:“小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慕容燕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向问天道:“你的刀呢?”
慕容燕道:“没带。”
向问天道:“你这人莫名其妙。好,我去给你弄把刀来。”只见白影一晃,他已向群豪冲了过去。
霎时间刀光耀眼,十余件兵刃齐向他砍去。向问天斜刺穿出,向一名汉子欺近。那汉子提起单刀砍落,向问天身形一晃,闪到了他背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撞中了那汉子后心,双手轻挥,已将他手中单刀卷在铁链之中,右足一点,跃回凉亭。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正派群豪待要阻截,哪里还来得及?那泰山派的道士追得最快。逼近凉亭不逾数尺,挺剑刺出,向问天背后如生眼睛,竟不回头。左脚反足踢出,脚底踹中那道士胸膛。那道士大叫一声,直飞出去,晃了几下。软软地瘫倒,口中鲜血不住涌出。
日月神教人丛中彩声如雷,数十人大叫:“向右使好俊的身手。”
向问天微微一笑。举起双手向日月神教诸人一抱拳,答谢彩声,手上铁链呛啷啷直响。他一甩手,那刀嗒的一声,插入了板桌,说道:“拿去使吧!”
慕容燕尚未回答,只见剑光闪烁,三柄长剑指向慕容燕,一剑指住他背心,两剑指住他后腰,相距均不到一尺。慕容燕右手拔起桌上单刀,回手一挥,三只手掌齐腕而断,连着三柄长剑一齐落地。出剑的那三人脸上立无血色,真难相信世上居然会有此事,惶然失措片刻,这才向后跃开。
向问天喝彩道:“好刀法!”
慕容燕道:“承蒙夸奖。”
突然听得向问天一声呼叱,跟着呛啷啷铁链声响,只见两名黑衣汉子已扑入凉亭,疾攻向问天。这二人一个手执镔铁双怀杖,另一个手持双铁牌,都是沉重兵器,四件兵刃和向问天的铁链相撞,火星四溅。向问天连闪几下,欲待抢到那使怀杖之人身后,那人双杖严密守卫,护住了周身要害。向问天双手给铁链缚住了,运转不灵。
日月神教中连声呼叱,又有二人抢入凉亭。这二人均使八角铜锤,直上直下地猛砸。二人四锤一到,那使双怀杖的便转守为攻。向问天穿来插去,身法灵动之极,却也没法伤到对手。每当有隙可乘,铁链攻向一人,其余三人便奋不顾身地扑上,打法凶悍之极。
堪堪斗了十余招,日月神教人众的首领喝道:“八枪齐上!”八名黑衣汉子手提长枪,分从凉亭四面抢上,东南西北每一方均有两杆长枪,朝向问天攒刺。
向问天向慕容燕叫道:“小朋友,你快走吧!”喝声未绝,八根长枪已同时向他刺去。便在此时,四柄铜锤砸他胸腹,双怀杖掠地击他胫骨,两块铁牌向他脸面击到,四面八方,无处不是杀手。
向问天突然迅速无比地旋转身子,甩起手上铁链,撞得一众兵刃叮叮当当直响。他身子便如一个陀螺,转得各人眼也花了,只听得当当两声大响,两块铁牌撞上铁链,穿破凉亭顶,飞了出去。向问天更不去瞧对方来招,越转越快,将八根长枪都荡了开去。
日月神教那首领喝道:“缓攻游斗,耗他力气!”
使枪的八人齐声应道:“是!”各退了两步,只待向问天力气稍衰,铁链中露出空隙,再行抢攻。
旁观众人稍有阅历的都看了出来,向问天武功再高,也决难长久旋转不休,如此打法,终究会力气耗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