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苏易之见到仵作从屋内出来,撩袍而起,几步上前。
仵作捋了捋胡须,有些迟疑的瞧了院子里的众人,欲言又止。
苏易之明白过来,朗声道:“不必顾及,有话请直言。”
既然侯爷都不在乎了,仵作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说道:“小人刚刚查验之后发现,这姑娘系上吊而死,死亡时间应是在丑时。且在姑娘的身上还发现了几处伤痕,据小人推测,身故之前应是还遭到了旁人扭打。”
对于小春挨打的事,陈元娘已经从双朱嘴里听说了,是以并不惊讶。倒是苏易之,一时没有料到,不过这也正是小春自缢原因的突破口之一,随即他又将目光看向了紧随着仵作之后出来的周不二。
周不二也是个机灵人,不然也不会在陈冲去请仵作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来了。苏易之那一眼扫过,他心中就跟明镜似得,双手抱拳,躬身道:“小人在屋中发现了几块用锦帕包着的碎银子,另外还在箱子里翻出了一包砒霜。”说着就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来。
“好好好。”苏易之看着那包白色粉末,怒极。
陈元娘见状,就吩咐了张妈妈去将那几篓子大闸蟹拿过来,让仵作帮着瞧瞧。
仵作原本有些不原,毕竟这尸体与尸体可是有很大不同的,一个人何一篓子蟹,差的远了去了。可瞧着陈元娘脸色肃穆,心里转了几道弯之后,也就不甘不愿的蹲了下去,伸手进竹篓子里,要拿一只出来仔细看看。
这可使不得,陈元娘心中已有了怀疑,见状慌忙让双朱将仵作拦了下来,递过去一方帕子,这才示意可以拿了。
那仵作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经此一事心中就有了几分凛然,拿帕子垫了抓出一只大闸蟹,当着众人的面仔细观察了一会,脸色也越来越沉重。要了一碗清水,将螃蟹放了进去,又转过身拿过工具箱,从中取出一支银针,朝着水里插了进去。
“啊!”
众人惊呼出声,仵作拿出的银针浸在水里的一头赫然已经发黑。
擦了擦额头的汗,仵作不敢怠慢,又从其他几篓中分别拿出了几只螃蟹,再一一浸入清水之中拿银针测试。无一例外的,银针全都变了颜色。
院子里响起了大大小小的吸气声,苏姨娘更是拿起了帕子遮住鼻子离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沾染上了那些脏东西。
陈元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同苏易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凝重。
“陈冲,你到了仵作和周捕快去外院吃酒。”苏易之沉声吩咐道。
“是。”陈冲应声而出,朝着门外比了个请的姿势。
仵作与周不二巴不得现在就离开,毕竟这些豪门中的腌渍事,知道的太多了,对他们是有害无益。同苏易之与陈元娘行礼告辞后,就随了陈冲吃酒去了。
苏易之待得人走,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随手拿了石桌上放着的茶杯就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在青石板上摔了个粉碎。
“查,给我查的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