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麻烦,不过,他也豁出去了,啥都不再顾忌。
输仗不输人!
战九尽量稳住身形,不屑的朗声道:“怎么,你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也想让你爷爷我下跪?做梦!!!”
“哼!”
吕诏眉头微皱,袍袖微摆。
猛然间,围绕战九四面八方的沉重压力应声松开,这是吕诏在收拢剑势。
嗖!
愣神的工夫,火剑射出的赤焰再次刺过来。
战九闷哼一声,再次被轰飞几千里,神色暗淡下来,环身发颤的感觉很难过。如果不是战甲为他抵挡住相当一部分撞击,仅仅这一记,就足以把他轰成粉碎,连点肉末都不会存在。
“吾剑,为天下式!”
吕诏执剑站立,神态潇洒,近乎岿然不动,眼神释放出两道金光,冷淡的道:“你也不例外!”
不知不觉中,内心偏执的吕诏,已然做到了现在的这种程度。
如果说战九所发出去的劲道一如武将在战场上冲杀,那么吕诏的剑就是朝堂之上三言两语便能以礼将其压服的儒生。
礼法是礼的外在形态,其特点是具有强烈的规定性,是礼的运作依据,也是判断礼与非礼的标准。
礼法之前,是虎也要卧着,是龙……自然也得盘着。
古时候,有儒门制礼,希望能够将万世都框起来,严格的操作程序,包括行礼的时间、场所、人选,人物的服饰、站立的位置、使用的辞令、行进的路线、使用的礼器,以及行礼的顺序。
容不得任何人行差踏错!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礼法就是一个大杀器,任谁挡在前面,一棒子过去,直接将障碍物扭曲了事。
征战沙场的武将固然能在战乱时,逍遥自在,暂时超脱礼法的束缚,但这也只是看在他们为这个国家稳定立了汗马功劳的份上,一旦战事平息,少了烽烟淬炼的战魂便会重新受到礼法的束缚。
而且出于某种需要,礼法束缚会比之前的更紧。
虽不至于狡兔死,走狗烹,但刀兵入库,马放南山总是少不了的。
被卸去战甲的武将,在礼法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将自己的性子磨平、灵魂扭曲;二是遭到礼法的扼杀,死于非命。
“嗯?我不是很讨厌那些恃强凌弱之辈?为何此刻我的灵魂会有一种很爽很爽的感觉?难道我已经陶醉在这种掌控一切的境界之中?”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通常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人。
吕诏恨那个意志凌驾在自己之上的人对自己命运的摆弄,也想到了自己此刻以礼法压人与那个意志凌驾自己之人的做法没有任何差别。
适当的礼节是为人的气度,但若是将自己的礼节强加在对方身上,以说教的方式来逼别人与自己一同遵守礼法,就不恰当了!
“你……胜之不武!”战九扶着胸口,刚才的重创虽然压制住了,可他却难以立即好转过来。
与此同时,他终于明白了吕诏在精神领域的成就之高,已经超出了他,甚至他们的想象。
本心遭礼法扭曲,顿受重创,身体止不住的激烈颤抖,来自吕诏的礼法实在是太过霸道。
也对,中土上下五千年历史,礼之一字不知道奴役了多少代俊杰,压死了多少忠烈英豪。
吕诏背手,神色悠闲而淡定:“你以灵官的位阶欺压我这小小的功曹,难道就胜之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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