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险些酿成一场浩劫。”
“浩劫?”
“是。”陆判点头道:“你可曾想过天下所有门派招收弟子前总要进行一番考验?考验通过后为何又要打压磨砺一段时间?入道之后又为何要时时谨言慎行?”
吕诏侧头,看了眼陆判,道:“你是想说我等修士未经过深思熟虑,就会对自己的力量把握不住?”
陆判点点头道:“没错,拥有力量的人**一旦无限制的膨胀,危害的不单单是自己,也会危害到亲人,甚至会危害到一些不相干的人,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从对方的话语中,吕诏能够明白一些自己明明知道却刻意忽视的问题。
那就是他给了众生力量,却没有去教授众生使用力量的方法。
嗯,也可能是,他自己都不知该将力量用在何处,自然也就没有东西可以教别人。
“不过,吕兄能急时放下这一切,也算是从劫中脱身而出。”
陆判这么说,就说明他已经看出来吕诏的道行又更进一步,只有在百废俱衰间体悟了生命之短暂,因此更加珍惜。
此刻放下一切,便是为了将来能够拥有一切。
吕诏不置可否,忽然,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谢道:“陆兄,刚才多谢你出言相救,要不然我今次怕是会在劫难逃。”
面对出手救下自己的熟人,吕诏深深行礼。
陆判有些诧异的看着吕诏,摇头:“哪里,就算我不出手,道友也不会有事。”
只有将花瓶捧起来,才能砸的粉碎,若这花瓶一开始就倒在空旷的广场上,不花费大力气是弄不碎的。
正如现在的吕诏,只要鬼臾没能力在浩瀚诡涩的空间叠层中找到吕诏福地所在,便毁不了吕诏的根基。
毁不了吕诏的根基,一切便没有意义,一念花开,一念肉身在。
“不管怎么说,今次多谢陆兄出手护住我这肉身,毕竟这是我与今世的唯一联系了。”吕诏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凝神的关系,我如今这意识根本只是投影,真正的本尊却是在那未知的空间中,空有无上力量却使不出来,这大概也是一种悲哀吧。”
陆判深吸了口气,沒说话。
吕诏继续说道:“我姑且将这现象理解成天道的禁锢,但布这个局的有心人已经碰触到我的底线,劳烦陆兄帮我带个话。”
“若来日,我吕诏侥幸不死,凝神成功,必将讨回这笔帐。”
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丁点怜悯,嘴角的笑容有些令人发寒。
看着吕诏的笑容,陆判心中一惊,他本能地察觉到吕诏和从前不同了,却说不出那里不同。
是将力量看得更重,准备复仇?不像。
是放一句狠话之后,自暴自弃?也不像。
“陆兄,我看人看心,知心自然就知人,希望你我下次见面之时,你心中的公义已经证道,独掌一片天。”
陆判错愕了下,本愿的思想在吕诏的一句话中得到了延伸,当下也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待他回过神来,吕诏已经走远了。
眉头一皱,陆判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服气的用上了神通,结果……他还是探知不到吕诏的内心,只看到虚空幽明中,吕诏留下的淡淡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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