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原以为这座小村庄里面的村民们也纯属于‘虚拟npc’的设置,谁知道彼此进一步接触下来,却诧异地发现:他们竟然全都是世世代代一直长此以往定居于此的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这一点实在太诡异了,几乎让人很难一下子坦然接受。
不过,在听过对方一番追根溯源的详尽解释之后,再对照现如今的实际情况,所有疑惑便犹如拨云见日一般烟消云散了。
就在那座古旧残破,且并不宽敞的会客室里面,在两盏豆大的灯火昏暗明灭的照耀之下,一群人十分随意地围坐在温暖的火炉边上,聆听村长大人情深意重地与两名拯救小村庄的英雄少年、少女(-_-b这里特指文斌与晏箐…)叙述着他们祖辈世代、古往今来的悠久历史。
“我们是祖祖辈辈一直居住在这个地方的,至今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一开始我们的故乡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一隅平凡之地,我们依山傍水,靠着辛勤的耕种,采桑、养蚕、织布与摆渡、捕鱼为生。”
“其实,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别的神奇的地方,在我们眼里,它至始至终是那样的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十分贫瘠。”
“这里的资源、矿产很少,物种也不多,很难以大规模地发展工业,故而至今看上去依然是一副古旧荒芜的景象,丝毫也不见任何起色。”
“它真的很平庸。除了纯净的水源、茂密的森林、让人心驰神往的崇山峻岭,近乎于原始的生态环境……我们实在看不出它有任何出众之处。”
“但,据说它拥有相较于别的同等世界更加丰沛得多的天地灵气。”
“……因此,在很多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它也如同其他落后的、弱小的世界一样,被外来入侵者亵渎了。”
“那是一场疯狂而盛大的侵略与屠杀…在那一场世界大战之中,所有胆敢反抗外来者的原住民全都被歼灭、焚烧、活埋,甚至是碎尸万段……据说当时哭喊震天,三月未息,山川河流无不涤荡着鲜血的气息。无论是奔腾的江河。还是汩汩流淌的小溪,大都被浸染成了殷红的色泽。”
“那般惨烈,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啊!”
“传言说,在那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大屠杀中战后余生的这个世界中的原住民。大约只剩下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而我们的祖辈恰好很侥幸地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从一开始,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偏远的、与世无争的小村庄而已…对于外来侵略者的强势进犯,我们又能怎样呢?”
“说什么‘民族气节’。说什么‘英勇就义’,说什么‘亡国之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所以我们的先辈们十分之识时务为俊杰地选择了驯服、投降。”
“我这么说,你们心里面大约会觉得不耻吧?”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又能怎样呢?”
“双方的政治、经济、军事,乃至于整个社会发展程度,都相差得这么大,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原始人’,是‘未开化’的,‘封闭’、‘无知’的‘低等人种’啊!”
“我们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呢?”
“反抗的结果,无非就是血洗黄土而已!”
“与其如此,还不如暂时卑躬屈膝,为了长远的生存与发展而保存下宝贵的血脉。”
“毕竟,再大的血海深仇,再难以忍受的压迫与耻辱,要是我们这些原住民全都死光了的话,不都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所以我们要活下去。”
“这是我们祖辈艰难而明智的抉择。”
“……实际上,在我看来,在当时那种天塌地陷、倾覆一切的外在条件之下,选择慷慨激昂的英勇就义,远比背负着沉重的血海深仇,卑贱而坚韧地苟活要轻松,要痛快得多。”
“死多简单啊!”
“不仅可以为国捐躯,还能够博得一世美名。”
“可是呢,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当然,若每个人都能够死得可歌可泣,死得重如泰山,那也是十分值得的。”
“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在那一场近乎于单方面屠戮的战役之中,最起码有99.999%的我们的民众冤死于无辜。”
“就是在这种祖国万里河山尽染鲜血,在哀鸿遍野,在无尽的血与泪的绝望与悲伤之中,我们的祖辈卑躬屈膝、苟且偷生地活下来了。”
“活下来,继续耕种、桑蚕、摆渡、捕鱼,将万般苦楚全都悄然隐匿在心底深处。”
“他们懦弱吗?”
“不,正相反,我认为他们无与伦比的伟大!”
“若不是正因为在我们祖辈那一代,有这么一部分性格坚韧、坚强的我们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的话,那么,我们可能真的要惨遭毁灭性的打击,被残酷残忍残暴地大规模灭族,如此,便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活下来。”
“哪怕是艰难地、悲绝凄惨地活下来,只要能够保存一分我们这个世界,我们自己民族的血脉,并努力地将之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卑微而耐心地忍耐、等待,我相信,我们终会有重获自由,重新获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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