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凤凰山上的气氛便陡然紧张起来。
一些持戈的甲士神色紧张,四处巡弋。
又有一些穿着常袍,但明显一身武功的人来去匆匆。
下午的时候,更有一些穿着黑色的连帽斗蓬,罩着他们身体和脸庞,显得极其神秘的人出现在凤凰山。
直到此时,昨夜有三位“候选贤者”被刺杀的消息才传开。
“看吧,武人呐,好勇斗狠,惹是生非。参加个选贤,都能闹出杀人的事来,一个个都是粗鲁莽夫,实不足与谋也!”
一位青衫文士站在山径的三岔口处,手中握着一卷书,抻着脖子,遥望着一队甲士巡弋过去,扼腕叹息着,脸上大有悲悯之色。
叹息完了,他才忽然省起什么似的,扭头向陈玄丘拱了拱手,道:“啊,鄙人夏浔,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啊?”
陈玄丘看着自己这位近邻,微笑拱手道:“在下陈玄丘,夏兄当着我的面贬摘武人,就不怕在下也是个武人么?”
夏浔哑然失笑:“陈兄弱不禁风,比我还单薄些,你若是武人,那夏某就是武神了。”
陈玄丘笑道:“夏兄真是好眼力,在下的确不是武人。说起这些武人,仗着懂些拳脚功夫,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实是粗鄙得很。”
夏浔如遇知音,欣然道:“正是。武人粗鄙,却还看不起我们文人。不仅动手动脚,时常还逞口舌之利,背后贬摘他人,嘲讽我等百无一用。我最讨厌这种狂妄自大,目无余子,不见他人之好,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了,实非君子也!”
陈玄丘:……
夏浔道:“陈兄怎么不说话,莫非觉得夏某所言不妥?”
陈玄丘道:“啊!不然,夏兄一针见血,我是极赞同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夏浔得意地道:“陈兄谬赞,胜读十年书是谈不上的,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明日就要开考,趁着风和日丽,山居逍遥,我们各自去温习功课吧。陈兄,请了。”
陈玄丘拱手道:“夏兄请了。”
于是,两个文人就手握一卷,摇头晃脑,低声吟哦着,各自踱入林荫去了。
……
擂台设在山谷中,一共十三座擂台,一字排开。
初选时因为同日较技的人多,所以同时开设的擂台也多。
这是初选,飞熊先生是不会来的。只有进了决赛圈子的人,才能有幸得飞熊先生点评一番,也只有那时,他才会莅临现场。
每座擂台前,都围了不少武者。
他们还没轮到上台,先观摩一下他人武技,对自己也是一个提高。而且一旦自己闯过第一轮,很可能会碰到此时正在台上的选手,提前做个了解,便能多上一分胜算。
高处一座观望台,以竹木搭建,上边设棚,站在此处,正对着中间的一座擂台,左右各六座擂台,也一目了然。
此时正有几人,静静肃立其中。
两位身着大夫官冕的,就是主持凤凰选贤的黄璜、王祥两位大夫。
在他二人身边,还站着三位披连帽斗篷的神秘人。
软帽沿儿垂下来,脸都遮住了大半,从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到惨白的毫无血色的皮肤,干瘪的皮肤贴在腮上,随着他们说话时脸颊开合的动作,仿佛一具骷髅。
黄大夫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他怕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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