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陈玄丘一听就有些心虚,借天菁水莲再造肉身,实是了不得的大神通,可是莫名其妙地把娜扎变成了女儿身,陈玄丘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连带着他再见到李镜都心虚,把人家的儿子搞没了,换了个女儿回来,怎么跟人家解释啊?
所以这些天陈玄丘就跟一头扎进沙子里的鸵鸟似的。
不过,一直以来娜扎跟以前倒没什么两样,照样有说有笑,跑跑跳跳的,除了头两天她抱怨过需要蹲着撒尿比较麻烦。
仔细想想,娜扎这样的反应其实倒也合理。
娜扎前世是仓胡颉先天灵珠,没有性别的意识。
转世投胎后,虽然成了陈唐关李家的三少爷,但是这位小少爷从小就跟着师父在山中学艺。
出山之后也因身份地位与众不同,性格上又比较傲娇、独来独往,年纪上又才十一二岁,所以还没树立明确的性别意识。
因此突然变成一个女孩,她也没什么感觉,很自然地就接受了新的身份。
只是……她突然找我干什么?
陈玄丘有些心惊肉跳,含糊地答应一声,也未去后宅里见娜扎,而是直接来到了书房,万一……一会儿娜扎就放弃了呢?这孩子忘性大。
陈玄丘到了书房,书案上已经摆着厚厚一本卷宗,这是他让东厂帮他搜集的有关东夷的各方面资料,为他东行做准备。
刚打开看了几页,书房的障子门就叩响了。
陈玄丘抬起头,还没等他询问,障子门就拉开了,娜扎脱了鞋子,赤着一双白嫩纤秀的小脚丫,踏着烧了地龙熨贴舒贴的温暖地步,懒洋洋地走了进来。
到了陈玄丘面前,娜扎拉过一个蒲团,一屁股坐了下去,盘着双腿,垮着双肩,愁眉苦脸的。
陈玄丘板着脸道:“你现在是个女……怎么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
娜扎往陈玄丘几案上一趴,仰起雪白精致的小脸儿来,有气无力地道:“苏苏啊,你神通广大,就想个办法,把我再变回男的呗?”
陈玄丘道:“你是真正的再造肉身,天菁水莲已与你融为一体,怎么可能再做改变。怎么突然有这想法了,谁和你说什么了?”娜扎一手揉着平坦的小腹,一边有气无力地道:“没有啊,人家肚子疼。我原来以为,就是方便时不方便呢,谁知道还要肚子疼啊。那个白姐姐说,以后人家每个月都要肚
子疼,每次都要疼好几天,太遭罪了……”
“呃……”
她初潮来了?
十一二岁也差不多年纪了,尤其她是以天菁水莲为肉身,这等一等一的灵宝化为肉身,她的身体发育较之常人还要快一些才合乎情理吧。
陈玄丘定睛看看娜扎,虽然韶颜稚齿,却已肌肤润玉,嫩脸芙蓉,生得清而秀,魅且丽。
小小年纪,已然这般模样,一旦长成,怕不是翩翩美少女,佳色世上稀?
“苏苏啊,你想想办法么……”
娜扎捧住了陈玄丘一只手,央求的样子楚楚可怜。
“这个……你都已经塑身成功了,改不了的。”陈玄丘见她精致的小脸儿又是一垮,心中忽地灵机一动,忙道:“人生在世,不容易啊!其实呢,做男人更苦的,他要承担家庭的责任,上有老下有小,统统需要他来负责
。
每天呢,在外奔波劳累,对其上位者要点头哈腰的,对其下位者,又要百般的难系,在外边不管多苦多累,受了多少委屈,回家还不能说,说了女人就觉得你无能。
一天天的跑断了腿,操碎了心,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压力,却还不能叫苦叫累,有眼泪时也只好往肚子里咽。哎!男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啊!”
“嗯?男人的快乐?”
娜扎扬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诧异地看着陈玄丘。
温和的阳光斜照,微翘的嘴唇上有着极细极淡的处子绒毛,使那吹弹得破的肌肤犹如扑了一层珍珠粉。
陈玄丘素有急智,马上惨淡地一笑:“是啊,我把那痛苦,称之为快乐!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以苦作乐,百折不回!”
娜扎钦佩地道:“苏苏好坚强。”
陈玄丘趁机拍了拍她的削肩,语重心长地道:“不只是如许之多的社会、家庭、家族的责任,其实就算身体上,男人也比女人更遭罪啊。”
“怎么会?”
“是真的!男人啊,从十三四岁开始,每天早上下身……也是小腹附近,都会很胀很痛,本来可以多睡一两个时辰的,结果,痛醒了,是每天,可不是每月就那么几天喔。
可是呢,万一有那么一天,你不胀了,也不痛了,那心里就会更痛苦,比每天胀痛中醒来还要难过。”
“男人这么苦啊!”
娜扎掐着指头算算:“我今年十二岁,那岂不是说,快一些的话,明年我就要感受这种痛苦了?”
陈玄丘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所以,你知道你现在变身有多幸运了吧?”
娜扎庆幸不已:“我真是太好命了。我懂了,苏苏,你放心吧,我会珍惜的,我以后就安心做一个女人了。”
陈玄丘一脸欣慰:“这就对了,苏苏还有许多公事需要料理,只怕就算今晚不睡,熬一晚上都处理不完。哎!男人嘛,男人命苦啊……你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没了……”娜扎连连摆手:“那我不打扰苏苏处理公务了。”
娜扎带着三分庆幸、三分同情、三分欢喜、一分迷惘,拉开障子门,走出去了。
角落里突然“吃”地一声轻笑,一个娇媚的女人声音道:“小丘丘啊,你还真能瞎掰。”身着雪白长袍,头戴锥顶高尖帽子,上边写着“一见生财”,身着一双黑面白帮的小皂靴,杏眼桃腮、肤白如玉的银色长发美少女,优雅地转动着手中细细的小银棒,迈着
摇曳生姿的猫步儿,从角落里现形出来。
几乎在她笑起的同时,陈玄丘就霍然转身了。
混元两仪唢呐,定!
紫皮葫芦,截!
定神鞭,打!
眩晕、虚弱、禁锢、迟缓、诅咒……
一股脑儿地就加在了白七爷的身上。
白七爷被陈玄丘一连串的打击搞得昏头胀脑,头昏眼花。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玄丘手中一道黄纸符箓已经“啪“地一声拍在了她的额头,低喝道:“荡魔伏邪,真武灵压,镇压!”可怜的白无常,便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