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也破了,褴褛的如同一个叫花子。
游牧野自天而降,“噗嗤”一声,半截身子扎进了土中,眼耳口鼻,一起沁出血来。
与此同时,游牧野的七道闪电也击中了甲胄护身的龟灵。
一道道电蛇,萦绕着龟灵的身子,淫威肆虐,龟灵的护体神甲被炸出一道道裂痕,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看起来怵目惊心。
电光消失了,神甲也解体了,龟灵向后一仰,便向地上落下。
陈玄丘一纵身,托住龟灵的纤腰,将她带到地上,关切道:“如何?”
龟灵紧紧抿着小嘴儿,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才向陈玄丘启齿一笑,道:“徒儿没事。”
陈玄丘见她齿缝间还有血丝,分明是吐了口血,不过见她要强,陈玄丘也不说破,只是嘉许地摸了摸她的头,一抬手,一颗疗伤丹药便抹进了她的嘴巴,这才展颜道:“灵儿不错,你是为师最好的徒弟。”
龟灵得了这句话,真比得了什么都开心,雀跃的恨不得马上把陈玄丘的这句话昭告天下。
旁边,传来一个恶狠狠地声音:“狗东西,你敢伤我师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大力牛魔的师姐你也敢打。来来来,你出来,再与你牛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陈玄丘扭过头去,就见牛二正揪着游牧野的头发,扇着他的耳光大骂。
游牧野被龟灵那一击打得失神,此时两眼发直的全无反应。
陈玄丘皱眉道:“牛二,住手。”
牛二扭过头来,叫道:“师父,你不是想放过他吧?这可是他来找事儿的,还伤了师姐。”
陈玄丘淡淡地道:“若只是伤了你师姐,放他一马,原也并无不可。可他一来,便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自在宗这么多弟子,便是我有好生之德,也不会放过他了。”
四周自在宗众弟子听了,不禁露出感激神色。
陈玄丘道:“只是,他如今神志恍惚,却也不必如此对待。你把他拽出来,杀,我们也要杀个明明白白,不会不教而诛!”
牛二一听陈玄丘并不打算因为对方的仙人身份而放过他,登时大喜,这个师父虽然看不出多么的厉害,脾气秉性还是很对他胃口的。
牛二便又上前,一把薅住游牧野的头上,跟拔葱似的向上一拔,险险没把游牧野的头皮揪下来。
陈玄丘摇摇头,没有阻止他的粗鲁举动,只是抬头向空中一看,几道人影正仓惶逃去。
跑在最后边的,赫然就是头发上还在冒着青烟的虹道人。
想来他刚才被电得麻痹了,所以行动最慢。
不久,第一重天诸仙,便收到一个宏大清越的声音传示:“吾,西方教自在宗自在王佛,于长留设道场,座下四千八百子弟,一向与人友善,睦邻四方。
偏有散修,滋扰生事,杀吾子弟,毁吾道场,今被吾擒下,定于本月初八,午时三刻斩首,欢迎四方道友观礼。”
不少天界散修听了这句传音,都是发出一声冷笑。
这些散修各自修行,偶尔也与朋友走动,对于其他事情不甚在意。不过,天庭十万天兵被歼灭,这事儿太轰动了,所以各方散修也都陆续听说了此事。也由此知道了陈玄丘这个人。
他们并无意与陈玄丘作对,对陈玄丘也不想亲近,毕竟这么能惹事儿的人,有悖于他们修道的初衷。
如今陈玄丘与某位散修发生冲突,你要杀便杀,技不如人,活该他送命,偏要告之四方,邀请大家观礼,还定个午时三刻斩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么?
若给我七万妖魔,再有妖、魔、巫三族,龙凤两族相助,日月同辉加持,我也能灭掉十万天兵,比你做的还要干净俐落。
所以,对于陈玄丘这番传音,各处散仙都是不屑一顾,压根儿不想去捧这个场。
游子初、古道之自然也听到了陈玄丘这番话,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游子初道:“古兄,他这分明是向你我二人示威呀。”
古道之冷笑道:“我们若置游牧野于不顾,从此也无颜栖于长留仙岛了。”
游子初道:“可惜这游牧野太没用,居然没能逼得陈玄丘亲自出手,叫我们探出他的底细。”
古道之微微一笑,道:“那又怎样?没有探出他的底细,我们也只能出手了。不然,三日之后,他真斩了游牧野,你我二人的颜面,也荡然无存了。”
游子初试探地道:“那……就用你我当年联手除掉这长留仙岛原主人韩百夫的法子?”
古道之颔首道:“好!你明我暗,你文我武,以‘四方城’镇压大法,将他困住!”
游子初兴奋起来:“那陈玄丘门下,多为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想来他也不是人身。困住之后,可以把他炼化,增长你我的修为。”
古道之也不禁微笑起来:“再佐以天庭所赐的天枢玉液、天一神水、仙泉琼浆,便可练成造化九转金丹,到那时,你我便是直接冲上第三重天,也当有一席之地了!”
两位仙人相视而笑,对三日之后的午时三刻,无比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