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玄丘也不示弱,虚空光照轮已经祭出,他把控制权放给了灯神马元。
马元又惊又喜,头一次得到新主人如此信任,岂有不竭尽全力表现自己的道理?
他控制着虚空光照轮,忽分忽合,旋转来去,化作了一道道光影,周旋于陈玄丘周身。
那血神子也不知道被这虚空光照轮斩杀了多少,再难接近陈玄丘一步。
陈玄丘则双手舞动诛仙、戮仙神剑,迎对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愈发愤恨,忽然运起阿鼻元神驭剑诀,使那双剑与陈玄丘自行交手。
而他自己,则跳到一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吟咏起一种声调十分古拙苍朴的咒语来。
“血、河、大、阵!”
随着冥河老祖的一声大喝,四周的血海似乎血色更加浓郁了,厚实的仿佛是粘稠的血液一般。
这粘稠的血液烧沸了一般翻腾着,无穷的杀气、寒气、煞气,阴气翻滚而出。
陈玄丘乃体术巅峰的神躯,周身血气无比丰盈,肉身也无比坚固,可这时竟觉得周身血气,竟像出现了无数个宣泄孔似的,飞快地向外渲泄着。
这可怖的阴寒之气竟不是侵蚀他的肉身,而是将他周身的血气向外吸摄出来。
“不好!”
在人家的地盘上,陈玄丘本来就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更何况,血河大阵的威名,他也是听说过的。
当年的“九曲黄河阵”、“诛仙剑阵”,好歹是被圣人破了的。
可是在血海里施展“血河大阵”,圣人也只能退走,而无法破之。
它不是最强的杀人阵法,那种吸摄困阵者血气的异术,对于无垢无漏之体的圣人来说,也根本不算威胁。
问题是,你破不了,这就是它的独到之处。
陈玄丘二话不说,虽然败相未显,仍是立即脱身便走。
陈玄丘肋下白光一闪,碧落风雷负山翅已经展开,纵然是在无穷血海之下,双翅翕动,依旧轻若无物,不会被镇压之力拖慢了速度。
瞬息之间,陈玄丘已飞出千里之外。
陈玄丘这厢刚刚脱离战场,无数的血刀血箭血枪血斧,已经向着陈玄丘原本立足之处袭来。
更有无数的血神子,拼命撞开了虚空光照轮的阻挡拦截,向着陈玄丘原本立足处撞来。
可惜,就只差了那么片刻,否则陈玄丘纵有千手千脚,也抵挡不了这般密集的攻击。
冥河老祖气得哇哇大叫:“此子胆小如鼠、狡诈似狐,不配为阿修罗勇士之名也。”
陈玄丘才不鸟他的激将之计,“嗖”地一下,虚空光照轮蹑着陈玄丘的遁去方向,也飞快地遁去了。
冥河老祖狞笑:“这里是幽冥血海,老夫的地盘,你能逃到哪儿去!”
血海之上,浪翻千顷,无数的血神子在海面上呼啸奔波,宛如万千流萤。
只要陈玄丘一露头,便会立刻暴露行迹,且会受到无数的血神子攻击。
血海之下,冥河老祖却是运起神通,紧追陈玄丘而去。
婆雅毫不犹豫,立即追去。
毗摩芷多罗和萝茜陀对视一眼,也马上追了上去。陈玄丘在血海之中飞遁来去,忽东忽西,冥河老祖有四亿八千万血神子为耳目,自然不怕跟丢了他,但总是差之毫厘,无法追上他、困住他,继而施展血河大法
,只把冥河老祖气得暴跳如雷。
“逃逃逃,你且逃!血海之中,老夫的力量无穷无尽,我就耗光你的力气,看你能逃到几时。”
冥河老祖狞笑大骂,又复追去。
陈玄丘也发现不妙了,冥河老祖是血海所孕育,在血海之中,自己怎么耗得过他?
陈玄丘放开强大的神识,扫描血海可以借助御敌的地形,奈何血海寸草不生之地,哪里有可资利用之处。
正往复奔波间,陈玄丘忽然感应到前方不远处一片区域,似乎没有血煞阴寒之气肆虐。
陈玄丘心中一动,立即加快速度,向前奔去,如同一条箭鱼,一头便扎进了那片清冽宁静的海域。
冥河老祖提着元屠、阿鼻两口神剑,急急追至,看见前方区域一片清明,心中陡然打了个突儿。
他怎么逃进这里去了?
不对啊,这片区域,老夫加了屏蔽的,以阿修罗的修为,也不会发现这片海域。
难不成,他本来就是从这里边出来的?想到陈玄丘丝毫不弱于自己,要不是他占了地利,又有四亿八千万血神子,也未必能打败陈玄丘的强大武力,冥河老祖心中一凛,难道此子就是机缘巧合,撞进
这片封印之地,得到了罗睺的传承?
似乎,也只有如此解释了。
冥河老祖眸中掠过一丝冷酷的杀机,便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婆雅、萝茜陀三位阿修罗女王追到左近,恰看见冥河老祖驾驭的业火红莲闪耀的红光,向前一闪就不见了。本来这片被遮蔽的海域,她们三个是发现不了的,可是冥河老祖的业火红莲,简直就像一盏指路明灯,它从这里突兀地消失,三位阿修罗女王再加以注意,就不
可能发现不了了。
三人摸索一阵,终于发现,此处竟是被人加了遮蔽六识的封印。
三位阿修罗女王合力打开了封印,豁然看见前方竟是一片澄澈的海水,完全不是见惯了的血红色。
不禁又惊又奇。
血色,本来是令人畏惧的。
可她们习惯了红色的海水,陡然看见这澄净如空气的一片海域,心底里反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三位阿修罗女王提着修罗刀,如临大敌地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