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想要一半的家产,这个自己倒不是很在意。但却想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将这事办了。
如今倒是个好契机。自己给儿子们都分产了,那么跟兄弟分产就一点也不突兀。正好,老太太的身子也确实不好,借着老太太的手办这件事,就更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他倒是不怕别人议论,但就是不想叫自家的事成为街谈巷议的话柄。
低调!低调!再低调。最好低调的没人想起自家,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语气一转,点点头:“去城外倒也不用。本来就打算给他们兄弟成了家,就将家产分了的。”
楚夫人眉头一皱,金成安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林长亘一听这个说辞,就点点头,“那过几天再来拜访。”
这分产,也是大事。林长亘出席给自家的女儿撑腰,这也是常理。有时候,分家不公平了,做子女的没办法说的话,这亲家就能豁开面子张口。自来分家请媳妇的娘家人,就是这个道理。
“父亲,儿子送岳父出去吧。”四爷拉着林雨桐起身。
金成安就点头:“去吧。”然后对林长亘客气的道,“恕不远送。”
林雨桐跟在林长亘的身后,林长亘低声道:“你真不知道你大姐如何了?”
去哪了当然不能告诉他。
“你只管悄悄的叫人找吧。”林雨桐就提醒道,“既不能声张,也不能真的不叫人知道您在找人。”
这话绕口,但意思林长亘却明白了。这是要将自己悄悄找人的事不动声色的透露出去。叫人知道,自家的大闺女真的丢了。而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长亘回头看了一眼闺女,她肯定是知道大丫头去哪了吧。不说,大概真是不方便说。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要是这府里真不好呆……就去嫁妆庄子上住着。”
哪有说的这么轻松的?
但林雨桐还是应了一声,在内院门口就停下来脚步。
林长亘低声道:“你大姑……今儿就打发出去。叫她回齐家的别院住吧。”
这跟林雨桐就更没有关系了。
她笑了笑,跟云氏告别:“路上千万小心。”
云氏心情挺好,把大丫头搭进去能换林芳华早点滚蛋,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后天早点回来。”
指的是回门的事。
林雨桐应了,才看着四爷继续将他们送出去,上了马车。
金成安也不知道跟楚夫人是怎么说的,分产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当天就有嬷嬷带着人清点各院除了女眷嫁妆之外的东西。
林雨桐倒觉得这像是借机在找林雨枝。可能金成安怀疑,林雨枝并没有出府,而是被人藏起来了。
“我感觉,国公爷似乎怀疑二老爷。”林雨桐晚上趴在被窝里,跟四爷念叨。
这不是很正常吗?只二老爷金成全有这个能力。
即便就是发现了脚印,也会被否认掉。因为大夫说了,病人不会那么快自己醒过来。所以,这二老爷就越发的可疑。而金成安对金成全就越发的提防。
四爷不纠结这事,只提醒林雨桐,“以后对上楚夫人,你小心着点。这女人这半辈子顺风顺水惯了。遇上不顺着她的,可有的折腾。”
林雨桐撇嘴:“我会怕她?你只管忙外面的事,内宅不用你操心。”
不过,这事还真叫四爷给说着了。
第二天,林雨桐一早去给楚夫人请安,结果被晾在雪地里没人给通传。除了自己,罚站的还有齐朵儿。
齐朵儿来的更早,林雨桐到的时候,她的嘴唇都冻得发青了。
林雨桐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她才不受这个罪呢。而她回了院子,立马叫人满城的请大夫,“三四个不算少,□□个也不嫌多。不心疼银子,你们只管去请。”
楚夫人这是要跟自己较劲,谁现在认怂,以后在对方面前就再也伸不直腰板。较劲就较劲,谁怕谁。
结果大夫来了一诊脉,林雨桐的双腿受寒了,寒入骨髓。这样的天,又是富贵人家,怎么偏偏就双腿受寒了?这里面的阴司,谁也不敢打听。
有了这个借口,林雨桐索性连回门都不去了。只准备了回门礼,叫人给送回去。她又正好不想面对林长亘跟云氏的追问,真就耍赖躺在炕上不起身了。
四爷紧跟着就抱病,楚氏想叫四爷去告诫一番都不能。因为四爷病重,也无法起身了。
本来林雨桐想着,这不是正好要分产吗?到时候这宗室的长辈,还有林家的人都来了,正好借题发挥。但叫她没想到的是,这大夫里,偏偏有一位是甘家药铺里的大夫,好几代人都吃的是甘家的一碗饭。这么大的事,转天石中玉就知道了。石中玉在京城还真是有不少门路,尤其是跟后宅女眷。这女人在后宅,除了八卦没别的。
这谨国公府夫人给庶子媳妇立规矩,将新媳妇的腿都冻坏的消息马上不胫而走。
恒亲王妃李湘君就听自家嫂子念叨了一句,“那姑娘说起来,也是甘家那丫头的闺女。你说那孩子也是命苦……这甘侧妃也真是作孽,怎么就指了这么一门婚事。”
李湘君心里就直突突,要真是这样,那这还真不能瞒着。
等送走了嫂子,她转身就去了找甘泉。进了门就一口气将事情说了,“你看这事……实在不行,我叫人给那孩子送点东西去。我跟你……不是,是跟她娘关系亲近,这在京城不是秘密。替孩子撑腰说的过去。”
甘泉现实皱眉,然后就看向何嬷嬷,何嬷嬷马上就退出去,找石中玉打听这事。一般都是她主动联系石中玉,而石中玉却没有权利主动联系自己。所以,有时候消息难免就滞后一些。
甘氏半天没说话,良久才轻笑一声,“不用管她!她没吃亏。”
这楚夫人的恶名都传到恒亲王妃耳朵里了,谁输谁赢不是一目了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