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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修成再说的事。
然后得叫林雨桐,人家就很生气:“能派一个懂行的吗?”
林雨桐还得跟人家道歉,然后才又下工地,看看施工方给出的解决方案靠谱不靠谱。
这类事情她都管。
但如果遇到拆迁问题等等,她一律推给老孙,老孙处理这个拿手的很。
叫老孙说:她倒是不拿她自个当外人。
有啥事她顾不上,就一句:“找孙书|记去!”直接把人打发来了。
度过了最初的磨合时间,都已经开始飘雪了。
一进入冬季,工地上就是干干停一停,达不到施工标准的气温,坚决不让施工。
清宁说她妈:“您就歇歇,地球离了您照样转。没人在那里瞎指挥,人家那活一样干!”
熊孩子!
“知道知道!”林雨桐表示歉意,“以后保准按时回家。”
清远缠着妈妈:“家里没妈妈,都不像个家了。”
瞧!想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臭丫头说话就呛人,乖小子说话就这么中听。
小老太就笑:“咱家清远长大了准能哄的丈母娘高兴。”
“马屁精!”清宁起身给她妈倒水,点了点清远的脑袋。
清远一缩脖子,对姐姐有点畏惧。
家里爹妈一忙,清宁就接手了清远。
据说,还因为清远跟人家打架,去找过人家家长理论。那孩子比清远大五岁,要清远的玩具清远不给,结果推了清远一个屁股蹲。结果她远远看着,那孩子的妈不光没说她家的熊孩子,还指着清远说了一句啥,看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话。清宁不乐意了,跑过去问清远,那女人说你啥了?清远一直比较愣神,见了他姐就委屈了,咋这么不讲理呢,抢人家东西还说我小气。
清宁这个气啊!当即拉着清远跟着那女人,一路气势汹汹的跟到人家单位。那孩子的妈还是妇|联的。她去就当着满办公室的人把之前的事说了,又说人家:“阿姨!您还是做妇女工作的。妇女有个最基本也最受人尊敬的身份,那就是母亲。作为母亲,您连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好,这个母亲当的就是失职的。作为母亲,应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是您呢?狭隘的母爱也配做妇女工作。要是世上的每个妈妈都是您这样的,那这该毁了多少祖国的花朵。求您还是别为妇联工作了,也别去拯救帮助其他的妇女们了。没你的拯救和帮助,对她们,对她们的孩子,乃至对社会,都是一大幸事。”
那小嘴巴拉巴拉的,站在人前又半点都不怵,连贬带损的,闹着把人排揎了一遍还不算完,直接拉着清远,找这女人的领导去了。
没给人任何的反应时间。
然后一进那领导的办公室门,清远就咧嘴哭呢,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位主任认识这俩孩子,主要是跟他们妈妈处的还行。
完了亲自把孩子送回去,又给林雨桐打了电话。
据说那位不怎么讲理又护犊子的妈妈被安排到后勤管收发报纸复印文件这些活去了。
谁都知道这些活不好干,干好了是本分,连这个都干不好是白痴吗?可要稍微干不好,有意见的就多了。还有时不时的加班也是常事。今儿开会,得复印稿件。明儿下乡,要复印宣传资料,琐碎的很。
四爷就说:这孩子还是锋芒太过。
其实有时候这做事的风格,跟以前的桐桐似的。就愿意真刀真枪,当面锣对面鼓的干!
接过闺女倒的茶,林雨桐拍了拍自家丫头,“以后有啥事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就行,就是事情再要紧,也没你们俩要紧,知道不?”
“知道!”清宁说了一句,就挤到爸爸妈妈中间坐了,清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眯眯的找小老太去了,“我挨着您。”
小老太就更高兴了。
林雨桐发现,这小子是有点马屁精的嫌疑。
这绝对不是自己和四爷教的。
电视剧一开,小老太就不许人说话了。如今正热播渴望呢,家家户户的都在看。要是谁没看,第二天都不好跟人找话题。
两集看完了,清宁就问她爸:“咋这部就叫人觉得好看呢。”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坐在一起看进去。
这是为啥?
四爷说了:“因为真!”把那个年代生活思想方方面面的都做了还原,因为真,就容易引起共鸣。
清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说:“我记下了。”
记下了,也许以后就会懂也不一定。
小雪变成了大雪,纷纷扬扬的。孩子上学去了,四爷上班去了。工地不用干活了,林雨桐猫在家里躲懒了。
结果家里的电话又响了。
谁啊这是?
还能不能叫人好好歇歇了。
张嫂去接电话,只喂了一声,那边可能问自己在不在,所以张嫂没回答,先问:“您有事吗?”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张嫂示意林雨桐接电话,然后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您稍等一下,我去叫林主任……”
说完了将电话轻轻放下,到林雨桐跟前耳语道:“是太平镇派出所的。”
派出所没事不会把电话打到自家的。
林雨桐赶紧接了电话:“张所长啊,可有日子没见了。来县城怎么也不说来家里坐坐,跟我们客气是不?”
“真不是客气。”那边低声说了,“上面督查办案,要抓人家抢劫犯,结果抢劫犯是抓住了,还顺带的抓了赌了。”
“啊!”林雨桐惊讶了一声:“是我家有什么人进去了?”
“要么说这么巧呢。还真有。”那边好像不好意思,“一个是您的弟弟,一个是您的嫂子。”说着,又觉得这话有歧义,赶紧道:“一个是您的亲弟弟,一个是您的妯娌……”
不用说了,一个是林玉奇,一个是何小婉。
这俩咋凑一块去了。
“赌的数目大吗?”林雨桐又问了一声。
“事情有点复杂。”这位没瞒着,“赌资不小,都是五块十块的来,一晚上下来,输个几百上千的,根本就不是事。”
“怕是掉到人家的局里去了吧。”林雨桐摇头,随即又道:“林玉奇我不知道啊,但这何小婉不该有那么些钱才对。”
“借了高利贷了。”张所长叹了一声,“输了想翻本,出了门就有借钱的地方。借了再赌,输了又借,越陷越深……你看,咱不是外人,自家的人进来绝对不会叫吃苦受罪,但是这回估计想出去,不是太容易。”
林雨桐挂了电话,结果电话刚放下又响了,是林玉珑打来的。
她以为是叫自己想办法捞人的,结果林玉珑却道:“二姐,别出头。我哥被戴进去,是我跟我姐俩商量好的,叫我姐夫在市里请了人帮忙,顺道的把我哥弄进去受点教训的。您知道这段时间他输了多少?七千!整整七千!要债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都闹到我单位了。这回关进去,没半年别想出来。”
你们想教训你家兄弟,可把何小婉给搭进去了。
这话跟他也说不着。林雨桐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撂了。
对何小婉的事,林雨桐得看老三是怎么想的。
也是怪了,叫在县城上班不上,非得回去,说是照看果园去。秋里忙的顾不上打牌,农闲了得空了,就给跌进去了。
老三没找林雨桐,找四爷去了,“人总得先弄出来。”钱的事倒是好办。
四爷就说他:“自己的老婆得自己管住了。这么着过日子,终归不是办法。”
老三说:“那你说我咋办?桐给安排的,就是去边上的厂子,做质检员,看一箱箱的货又哪个外包装不合格。一个月八十,再加上餐补还有福利,一个月下来没有一百也差不多。这活轻松的很,她不干啊!非回家去,说果园如今得当回事,这明年果汁厂就建好了,果木管不好没产量卖不上钱。那我说行啊,回家嘛。就是想打麻将,跟周围的老太太小媳妇的打着玩呗。就是天天输,一点也输不到两块钱。能咋的?咋就这么胆大,敢借高利贷了?”
一个女人在派出所呆着,确实不是事。
四爷回来跟林雨桐说了老三的意思,林雨桐又说了这里面林家的作用,如此一来,倒是把何小婉弄出来不是大问题。可紧跟着,林玉奇只怕能恨死林雨桐了,真不是亲弟弟就不管了,都能把妯娌捞出去,就把弟弟捞不出去了。
林雨桐只能打电话给林玉珑,把自己的难处说了:“你说怎么就这么巧?这不能关一个放一个吧。”
林玉珑就说了:“放这个,是因为金三哥有钱赎自己的老婆。他出不了,是他媳妇没钱赎他。我都不出钱,二姐你跟大姐就更没这个义务了,他要怨,也是怨我。没事!等出来了,我跟他细说……”
那成吧。
老三花了两千块罚金,把人给捞出来了。
这还不算高利贷三千七。
老三说何小婉:“我这出去辛辛苦苦的一年,啥也没落下,你全给霍霍进去了。我上辈子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何小婉心疼的直抽抽,低着头没言语。
老三就说:“咱是这,我哥我弟我妹都在,去二哥家,把你弟你妈也都叫来,咱坐在一块,把这事说一说。看咱这日子还能过不能。你要是能好好过,咱就过。不能过,你看谁家能容你这么作,你跟谁过去!”
林雨桐知道,他这是吓唬何小婉呢。
要真诚心不想过,就不会费心收拾着烂摊子。
何家妈来了,何小弟没来。老三就说了:“妈!叫小山来吧。他好面子,觉得他姐给她丢人了。那这再丢人,也是他姐,谁让他摊上了呢。”
何家妈那真是一张脸憋的通红,是够丢人现眼的。
何小弟进门谁也不叫,往房间门口一靠,全程黑着脸。
老三就说了:“小婉说,我欠了何家的。那几年也确实是,没有妈和小舅子的帮忙,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弄不过来。我哥我弟也肯定帮了,但他们是为了我的,你们是为了小婉的,这我心里都有数。”
何小弟就说:“也不能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上不了学……”
“一码归一码……”老三就说:“当年何家没嫌弃我家穷,我家兄弟多,我上面的老人多,把闺女嫁给我。我帮她养家,她给我生儿育女,要真算起来,这就没法算了,算计的太清楚,一点人情味也没了。可后来我出事了,何家没跟小婉说半句孬话,叫小婉带着孩子等我出来,帮着照看她们娘儿三个,这份情那我得记着。小婉说小山要买房子,我说我给买。有能力了,那叫自家人过的舒服自在点,是应当的。也别说借不借,还人情不还人情的话。”他说着就问丈母娘,“妈,您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能叫你出钱。”何家妈连连摆手,“小婉那性子你还不知道,从来说话不过脑子,咋爽快她咋说,你不欠何家啥?当年你没把我们当外人,出事了,我能把你当外人吗?不能啊!女婿顶半子,儿子出事了,当妈的能搁在后台拆台吗?不能!老三啊!这事是小婉不对!”说着,就起身,一巴掌拍在何小婉的脊背上:“有好日子不过,你就作!啥好的不学,你就学孬的!以后你就跟家里呆着,再看打牌我打断你的腿。老三辛苦弄两钱回来,都叫你给败了,你自己将来娶的儿媳妇要是这德行,你能容下啊。你这也就是我闺女,要是我家媳妇,我跟你说,断断是容不下的。我是横说也不听,竖说也不听,说的多了,还跟我撂脸子。出事了吧!出事了吧!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不想着男人挣钱辛苦,你也不想着俩孩子。孩子有个这样的妈就好看了?清辉死活就是不念书了,嫌人家同学说他,死活都不去。你就霍霍吧。霍霍的把孩子的前程给毁了,你就乐意了。”
这事老三和何小婉那还都不知道。
老三的手都抖了,看何小婉:“你自己说,这日子还能过不?”
“过!咋不过了?”何小婉低着头,“回头我去养猪场上班去,输了的我得挣回来。清辉不上也不光是怕人说,主要是他也念不动。数学回回靠三十分上下,语文没及格过。他这成绩,能学出啥?要么叫跟着你做生意去,要么早早的学一门手艺算了。”
孩子才多大?才上一年级吧,孩子没学习的自觉性而已。说这话太早了!
真学不进去,也得等到十五六岁吧。
在学校外面学坏了咋办?
林雨桐对何家的弟弟有些意见:你是一个当老师的。亲外甥在你家住着,娃是啥学习状况你能不知道。是!他爹妈都没文化,就是想管也不知道怎么管?况且一个是的确是忙,一个只顾着打麻将,都没管过。但你一个当舅舅的,回家顺手的事,你怎么不说管管。小孩子嘛,就那点加减法,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怎么会学不明白?
说到底,还是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