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听见徐强的喊声,看见自家姐姐被人给拉住了。哪里还有心情扯皮,抡起拳头就招呼。严格刚过去,清宁就喊:“你看高洁去!这边不要你管。”
一眨眼的工夫,清宁撂倒了两个,冲着清平的方向去了。
徐强冲过去猛地给了韩超一下,拉了清平藏在自己的身后,然后皱眉:“韩超?”
韩超摸了摸眼角看徐强:“你疯了?有这么见面给兄弟来这么一下的吗?”
徐强抿嘴,拉着个脸:“早告诉过你,少在这一片惹事。赶紧走吧!”
“走什么?”他饶有兴致的看藏在徐强身后的清平,“你的?”
“胡说八道什么?”徐强感觉到衣服的后摆被人攥紧了,他的手背后攥了攥她的手,话却是对韩超说的,“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听我劝。赶紧走!最近别过来晃悠了。”
要说韩超这一伙子干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那真没有。
顶多就是抽烟喝酒打架,再就是没事围着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撩闲,再干别的,那倒是真干不出来。
问题学生罢了!
韩超看了徐强一眼,指了指他身后:“我为什么要跑?我就是过来搭句话,结果可是她先动手的……”然后又探头瞧清平,“你说是不是?”
清平撩开眼睛看对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徐强把人往紧的拽了拽,皱眉看韩超:“你再这样我翻脸了!”
韩超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强一眼,又看了清平一眼,这才摆手:“咱们还会见面的。”
吓的清平都快贴到徐强的背上了。
等韩超一声吆喝,场中好几十人都退了。
严格过来拉高洁,结果高洁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然后被那些混混给了两拳却抽不出手打回去,他差点被气死了,再一使劲往回抽胳膊,高洁死抱着不撒手,然后不用别人动手,他俩直接给倒地上了。清平摆脱了纠缠她的人,结果出来还没到清平跟前了,先被严格给蠢哭了。见徐强顾着姐姐,她就过去把围着严格和高洁嘲笑的三个直接给撂倒了。
等那边韩超一吆喝,那些也顾不上找回来,起来就转身跑了。
清宁看着严格四仰八叉的躺在,却被高洁八爪鱼似的缠着严格不撒手,冷笑一声:“没见着都躺那跟死鱼一样了,你还扒拉呢。”又说严格:“不起来等啥呢?英雄救美救的这么壮烈啊!”
严格羞愤欲死,挣扎着要起身。
清宁嘴里啧啧两声,伸出手将他捞起来,“就你这出息,以后跟我跟紧点。”
严格起身一张脸通红,尤其是看到不远处能把清平拢到羽翼下的徐强,心里一股子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小姑娘都喜欢能保护她们的人吧。
“我要考军校。”回家之后,严格坐在他爸面前,特别严肃的说了这么一句。
严厉放下手中的报纸,“这是怎么话说的?不是想跟清宁考一所大学吗?”
小伙子心里又酸涩了起来,追着清宁的脚步,自己好似永远只是她的影子。在那个领域,她才是真正的强者。他就是使尽浑身的解数,能做到的也只是不掉队。
仅此而已!
“我要考军校。”严格只重复这句话,心里补了一句:我想做她的英雄。
严厉看着抿嘴倔强的儿子,考军校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他自己也不反对,军|政有时候它就是相通的。他轻咳一声:“这个军校的话,你这个年龄啊……”
高考的时候才十六岁。
“应该没关系。”严格看他爸,“帮我咨询一下,要是年龄不合适,帮我把户口本上的出生年份给改了吧。”
这对于县|长大人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史可不舍得啊!“儿子,你可得想好了!要去上军校,可就是几年大概都跟清宁见不了面的。”
严格低头,久久才‘嗯’了一声,“我回房间了。”起身的时候看他爸妈,“别跟清宁说。还不定能不能考上呢。”
说着扭头就走,蹬蹬蹬的上了楼。
史可指着楼上:“什么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得空得跟武装部的同志问问,这军校招生的章程是什么。很多东西,他这个当爸的其实是可以出把力的。
严格回房间,听见外面露台上传来‘嘶嘶’的声音,他打开房间门出去,见清宁趴在隔间墙上,嘴里正发出‘吐信子’的声音。他走过去,“怎么了?”
清宁递了个白色的瓷瓶过去,“给你药,我怕你肚子上青了。”
被人打了两拳踹了两脚的。
严格脸一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拿瓷瓶反手拽住清宁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
“本来就是!”清宁以为严格在开玩笑,她就吐槽,“看你离了我怎么办?被人得欺负死!”
是!
小姑娘不管走到哪,都记着护着他。跟母鸡护着鸡崽子似的。
可我……我也想,有一天能护着你。
告诉别人说:这是我的人!
他攥紧清宁的手:“你……你等我……你等我好不好?”
清宁看着抓着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愣了愣,“你要干嘛去?我在这里挺冷的?叫我在这里等你啊?不行!有事你在露台上喊一声我就出来……”说着另一只手伸出来拍了抓着她的大手一把,“松手!我要回去了!冻死了!”说着扭身往回跑,“以后再不带高洁那个麻烦精了……”
留下严格在露台上,攥着瓷瓶,愣了很久。
这个学期完了,下学期就该分文理科了。
清宁妥妥的理科声,考完试她问严格:“你呢?文还是理?”
这话多余,清宁知道,他肯定是理科。说好的,两人一个班,将来考一所大学。
严格没说话,清宁也没多想,只絮叨:“也不知道明年换老师不换……”说着又问,“最近放学怎么不见徐强?”
我哪里有心思管徐强上哪了。我只要一想起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看见你了,就难受。哪里还有精力注意别人。
至于徐强,他把清平送到楼底下,“没事!上楼去吧。要是害怕,叫三叔送你回去。”
韩超跟吃错药似的,打从那次滑雪之后,就缠上清平了。每天放学,就在学校门口堵清平。吓的她直接又返回教室,等到高中部放学的时候混在里面一起走。
可初中部的校服混在高中部里还是很显眼的,常不常的就被韩超给逮住了。
他靠在墙上,抬抬下巴就把‘胁迫’着她到角落的坏小子去边上的路口守着了。然后嘴里叼着烟,鼻子里不时的喷个烟圈,一只脚蹭着身后的墙面,半闭着眼睛看清平,“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清平皱眉,她不喜欢这烟味,也不喜欢被人强拉过来,“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我要是报警,这事就不能善了。我知道你没干过啥坏事,所以不想走到那一步。你别再打搅我,这事就算完了,行不行?”
韩超就笑:“不行!我就想问你一句话。问完了你就走……”
“你问。”清平赶紧说了这两字。谁都看得出来,她想摆脱他的心情,特别迫切。
韩超斜眼看她,轻‘嗤’了一声,“你跟徐强……你们搞对象?”
清平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你胡说什么?没有……没有的事……我们两家……两家人很熟……”
“哦!”韩超又抽了一口烟,“你没跟他搞对象,那咱俩搞对象,你看行吗?”
清平都吓着了,“你说……说什么呢?”
韩超朝路口抬了抬下巴,“赶紧回去吧。明儿我还来找你……”
清平愣愣的,抬头盯着韩超瞧。
韩超发现这姑娘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狭长又微微朝上挑着,瞧人的时候带着几分勾人的劲。尤其是那小表情,一本正经的,一看就是乖孩子,好姑娘,越是这么一副板着脸的模样,那眼神越是叫人瞧着勾人。
心都痒痒了。
他身子猛地前倾,脸就凑了过去,“你再不走,我真亲你了。”
吓的清平撒丫子就往回跑。
到家的时候她三叔在呢,锅里是保姆刚做的排骨面,给端下来了,结果就见侄女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他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清平不好意思跟她三叔说这事,要说起来,韩超真不像是有恶意。
她要是跟三叔说了,这事就大了。四叔和小姨肯定得管的。他们一个电话,就能把韩超送进去关上十天半月的。她不想惹麻烦,也不想跟韩超结仇。
这叫她特别的焦虑。
好容易送走三叔,一肚子心事的把面吃完了了。天黑透了,她起身拉帘子的时候发现,路灯下面站着抽烟的可不正是韩超。
她站在窗户边朝下看,韩超仰着头朝上看。
她刷一下把帘子拉上了,不大工夫外面就听到有歌声传来,“……我爱的人……已经不见了……呼呼呼这只爱情鸟……何时才会来到……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她的脸又红又烫,手足无措的想推开窗户制止,偏又不敢,怕叫更多的人知道韩超找的是自己。
老三在窗口抽烟,清涓跟着家教在屋里上课。老师说二手烟对孩子不好,他几乎都只在窗户口抽烟了。
看楼下那小子吞云吐雾的,不大功夫又唱上了,他骂了一句:坏小子。
这种把戏都是当年他玩剩下的。
烟抽完了,他突然觉得不对。
这楼里都住了哪些人,谁家都有什么人,他清楚的很。没有跟着小子看上去年纪相仿的姑娘。倒是有俩大姑娘,一个二十三了正谈对象快结婚了,订婚的喜糖大家都吃了。还有一个是上中专呢,应该还没放假回来呢。
那这是找谁呢?
勾搭小媳妇?
不会!小年轻干不出这事来。
烟抽完了,回身关了窗户了,想着下楼去端给清平盛面的小锅了,他猛地顿住了。
自家大侄女,今年多大了?
十四五岁了吧。
楼下的小子多大?
十七八了?
差不多吧!
当年老四跟桐就是这么大的时候谈到一块的。桐十八岁不是就流嫁给老四了。
可别说啥也不懂!其实这么大的孩子啥都懂了。
不勾搭自家姑娘啥问题没有,不过是一笑了之。
可勾搭自家姑娘,这小子就是欠揍。
他冷笑着拿着大衣,也不穿,直接披到身上就出门了。
到了楼下,取出烟凑过去,“嗨!小子,借个火。”
唱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爱情鸟呢?
想要爱情是吧?看你是不想要你的鸟了!
小流氓不知道遇到的是流氓中的战斗机,抬眼一瞧,披着衣服,走路一摇三晃,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那脑袋都不知道咋耷拉着的,就叫人觉得特别有范。
这种熟悉的感觉一眼就叫人知道,这是个同道中人。也就是出来混的!
他掏出打火机,给对方把烟点上。
老三就盯着这小子手里的打火机,“还挺时髦啊!”
这小子也上道,直接扔给老三:“送您了。”
很会来事啊!
老三伸手一捞,就到手里了。一扭头,就见帘子后面影子一晃。
清平吓的心脏都跳出去了,听到歌声停了,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还以为是人走了,谁知道看到自家三叔了。
吓死人了!
韩超顺着老三的视线看过去,就嘿嘿一笑。
老三斜眼问:“看上那姑娘了?”
韩超‘嘿’了一声,“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老三哼笑一声,“那大半夜的在人家窗户底下嚎什么呢?不怕他爸出来揍你一顿。”
韩超‘切’了一声,“早打听了,她一个人住。”
那你打听的还是不仔细。没人跟你说过他三叔就住他们家楼上吗?更重要的是,他三叔是成了名的流氓了。
老三嘿嘿笑:“还挺上心?”
“那是!”韩超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眼圈,“她看我一眼,我这心都跟猫爪子挠似的。你说就那一普普通通的姑娘……”没那些妖里妖气的,说话嗲着音的,脸上画的红红白白的,“可看着就是觉得老稀罕了……”
老稀罕了?
“听说人家姑娘要考大学的。”老三弹了弾烟灰,“你不上学了吧?”
“考大学也是为了过好日子。”韩超将手里的烟一扔,“我都想好了,只要她答应跟我处对象,我就拼命去赚钱去。她啥也不用干,我养着她……”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话。
明显是个还但不住事的毛小子。
他冷笑一声:“你养她?”
韩超点头,“当然得我养她!”
老三一手拿着烟,一个手伸过去搂住对方的肩膀,“问你个事。”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韩超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啥事?你问。”
“你听说过金怪吗?”老三斜眼看他。
“那谁不知道!”韩超声音都大了,“可惜没见过……”
老三就指了指他自己,“我!”
“谁?”韩超不明所以。
“我——金怪!”老三又搂着他转身,对着清平的窗户方向,指了指,“她三叔!”
韩超咔咔咔的慢动作转着脑袋,不可思议的看向老三:“金怪?她三叔?”
问完,利落的转身,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