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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俩小的也开学了,日常家里就两个人。张嫂都不好意思在家里干了,也没人回来吃饭。但家里日常还得要人来打扫的,因此,她就成了高薪又相对清闲的那一类人。
中间又有林大嫂来,说是林爸那边,周桃儿又去找了,好像跟那个大金牙没好下场,周桃儿还被人打了一顿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如今找林爸,是为了林豆的学费的。林豆考到BJ了,是外国语大学还是什么大学的,反正不错。但就是拿不出学费,想从林爸借这个钱。可林爸哪里有钱,钱都是直接给保姆了,他零花找保姆要就行。三五十块要了就给了,但过了一百也不是不给,而是先得给林雨柱两口子打电话说一声。
如今林大嫂既然知道这事了,肯定是周桃儿没算计成。
但过了段时间,林大嫂又说:“那女人就是有心眼,也不知道从哪弄的钱,如今她闺女报名去了。”
爱从哪弄的钱从哪弄的钱吧,随意。
林大嫂大概觉得林雨桐对这事不感兴趣,又低声道:“爸跟那婶子住一块了,你知道吗?”
林雨桐:“……”爱住一块住一块呗,我盯着这事干啥?
一个月就那点钱,两人够吃够喝,顶多多养个小姑娘,那都是小事。但肯定把林爸伺候的可好了,林爸在一天,她们就有好日子过一天。自己还省心了!
见这事林雨桐也兴趣缺缺,林大嫂这才不太高兴的转移话题问说:“你给俩孩子多少生活费啊!”
俩孩子的生活费是八百,花不完攒着吧。其实一般孩子三百就够,四百充足的。八百可以过的很舒服了!她给了多少就多少,不想林大嫂问了一句:“一个月还是一学期?”
“当然是一个月。”林雨桐就说:“一个学期哪里够?”
“咋不够?”林大嫂就说:“一个学期我给八百,四个月每月两百,吃饭是够的。衣服我都给带着了,又不需要另外买。再加上来回的路费,一共一千。你一个月给八百,钱给的多了,孩子容易学坏……”
一个月两百?一个月三十天,平均一天不到七块钱。这是一日三餐的钱,一顿饭两块多一点。女孩子家,每个月得洗四五次澡,得买点洗发水洗面奶香皂牙膏牙刷之类的东西,还有卫生巾……更别提还有孩子的衣服,她给带的那衣服能看吗?都是大妈模式的衣服。如果从伙食费里节省这些小开支,那这孩子的生活费肯定是不够的。
因何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林雨桐还问跟她堂姐表姐都有联系没?这孩子说:“我上周末打的电话,我丽君姐爬长城去了,跟同学出去玩了。我艳艳姐……她们宿舍的说去兼职了……”
孩子自己赚钱去了。
林雨桐就说因何:“不用你去赚钱,你就好好的在学校呆着。脏衣服带回家那边去洗,知道没?”
知道!知道!
她这边挂了电话,宿舍的同学见她又收拾脏衣服准备出门,就问呢:“你有地方洗衣服?”
因何又不傻,只道:“是一个亲戚家。”
其实那边一栋三层的别墅,周末就她一个人。衣服在家里洗了甩干,晾干再带过来。
宿舍里,也有一姑娘,衣服是送到洗衣店去洗的,在宿舍里属于异类。
这天正准备出门,手机突然响了,一看电话,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一听,“杨坤?”
“是我!”杨坤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那什么,因何,能借给我点钱吗?我过年还你!”
因何脑子里还想着,他从哪弄的我的电话号码,但想来高中同学相互联系,从别人那问的也不一定,但这才开学两周,怎么就借钱了。他家又不是没钱,当然也不怕他没钱还,她比较谨慎,就说:“我的生活费我妈按月给的,你要借多少?”
意思是多了我可没有。
杨坤忙道:“你一个月生活费多少?”
“八百!”她这么说。高中的时候她还攒了很多呢,都在自己的卡上存着呢。
杨坤心里怪叫了一声,八百呢?自家只给五百的!
“那你能借给我四百不?”杨坤试探着问。
四百不多,因何就说行:“我怎么给你?”
“那个……我去你们学校拿吧。”杨坤说着就要挂电话:“不远,大概四十分钟就能到。”
哦!
因何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子,杨坤就来了,不是坐公交,而是从一辆二手的XIALI上下来的。开车的是个年纪不大的人,杨坤介绍说:“我同学宁海。”
不管是谁吧,因何也没兴趣认识,只把钱给杨坤,然后就要摆手。
杨坤就说:“别叫车了,叫我同学顺便送你。”不由分说拉着因何就往车上塞。
然后车到外语大停下来,杨坤下去了。
因何皱眉,然后也要从这里下,那边开车的就说:“他是有事,我顺便把你送到地方吧。”
“不用了,我打车是一样的。”因何觉得坐陌生人的车别扭。
杨坤回过头来把车门子拉上:“你坐吧,他跟我一个宿舍,家还是咱们省北原的,又不是坏人,不知根知底我也不敢叫你坐车。”
不等说话,车已经动了。
因何坐在后面先报了个区,宁海朝后看了一眼,觉得这姑娘的戒备心还挺重,就道:“你们是高中同学吧?”
“嗯。”因何应了一声。
宁海就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应该提醒他一下,他日常的支出绝对有问题。说是攒着的压岁钱全取出来借出去了,好像还不够,还把一个月的生活费一块借给你们一个女同学了,这两周都是他借着花钱的。上周借了我五百,这周又借了你四百。”
因何愣了一下:“他还的起,你别担心。他怎么花钱,那是他的事。”
“你们关系不好?”宁海就问,“不好怎么还借钱给他?”
“不是不好……”因何没法解释,其实也没真的有多好,“他给那个女同学钱,也不是只现在这样,早就这样了,不奇怪!”
那杨坤肯定是脑子有毛病,家里没钱的女孩子,这半个月都花了多少了?上周自己借了五百给他,他自己留了二百,给了人家三百。这回又借了四百,怕是只留一百,给人家三百。大部分人一月生活费三百的时候,这姑娘一周花三百。
宁海不提这茬了,问因何具体把她送哪?
因何不好说小区名字,只说了什么路,到哪个路口停:“我要顺便去一趟超市。”
感觉还挺远的,宁海心疼了一秒自己这爱车的耗油,照这么下去真有点负担不起。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认识杨坤这个同宿舍如今的同班同学,另外也算是老乡吧,都是从北省来的。
不聊这个话题了,开始聊一点各自学校的事,这倒是有的聊呢。
因何还问人家说:“怎么不见你们出去玩去,好些同学都到周边玩去了。”
首都了嘛。
宁海便问因何:“怎么不见你去玩。”
“我玩过了。”她这么说。
宁海便笑:“我是没空也没钱。”他特坦诚的笑,小麦色的肤色显得牙齿特别白,“打了一个暑假的工,挣的钱就够买这一辆不知道倒腾了几手的夏利,跟杨坤出来,纯碎熟悉路况的。”他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拍了一下,“这就是我谋生的工具了。”
“黑车?”因何马上冒出来这两个字。
“差不多!”宁海扭脸看她,“以后用车的时候打电话……”
“哦!”因何拿出手机,“你的电话号码?”
宁海报了一串过去,因何存着,顺便拨给对方,响了一声就挂断了。因何就道:“我们学校要是有出去玩的,包车肯定划算,我帮你问问,有的话就给你打电话。”
宁海心里笑,这姑娘可是够实诚的。把人送到指定的超市门口,因何下来,指了指边上的一家砂锅店:“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这是觉得自己送了她一趟不想占自己的便宜吧。
看这姑娘好像有点不安,就道:“行,我把车停好。”
因何要砂锅米线,问宁海,宁海要砂锅刀削面。因何马上帮着再要了两个牛肉馅饼,都推给对方。
知道爱吃面食,还知道一个大小伙子一份面是吃不饱的,给要了两个饼子。
因何解释说:“我弟弟就这么大的饭量,你要是不够再要。”
一共也没花了十块钱。
回去的时候宁海见杨坤在吃馒头就酱,就说呢:“不用这么简朴吧?”
“只剩五十了,不这么吃撑不到周末。”杨坤的样子把宿舍里的人都惹的笑。都说他:“你这女朋友太能花了。”
给了林豆三百,两人今儿又吃了一顿肯德基,他也没敢吃饱,回来更不敢打的,直接坐了公交回来的。回来一看,剩下五十一块五毛了。
宁海就道:“兄弟,你悠着点。我跟你说,哥们真没钱了。明儿就准备去跑车赚生活费了。支援不起你了。”
“我找因何借。”杨坤白眼一翻,“我知道你没钱了。”
宁海突然觉得听了这话很不高兴,他觉得因何是个特别节俭的姑娘,路边摊子吃啥都行。她的家境肯定好,这从杨坤毫不犹豫的说找她借钱,且笃定能借到看,她的家庭条件肯定很宽裕。但人家姑娘有钱非得借给你?
他就说:“别欺负人家小姑娘!都是老同学了,人家就没个用钱的地方?”
杨坤也就那么一说,今儿只是暂时周转,真不会找因何没完没了的借的,但宁海这么一护,他就警惕起来了:“你可别打她主意!我跟你说,她——一般人真追不起。”
宁海的条件他是知道的,宁海也没瞒着人。宁海是一孤儿,父母在山洪的时候都死了,老家就一爷爷。他爷爷把他养大,高中的时候也死了。他就是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走到如今的。通知书一下来他就来京城了,在工地上搬砖,啥活都干,来报名的时候跟个民工似的。
说实话,两人的条件,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杨坤这么一说,宁海也就一笑,上了床躺下背过身的时候却露出两分苦涩来,对于他来说,他确实没有像杨坤那样追求姑娘的资格。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把从二手市场上买来的手机掏出来,把那个响了一声的未接电话存了起来。
下面还有几个人起哄问杨坤:“怎么追不起了?有钱还是有权?”
杨坤却死活不肯再说了:“去去去!别起哄!你们都配不上那么好的姑娘,都闪一边去。”
而另一边,林雨桐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杨坤父母的关系。
杨坤妈,就是那位金链子大嫂,她姨妈是主管卫生的一位副省ZHANG。
郝宁和郝丰领着林雨桐上人家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杨坤妈。得了,这又是熟人。
这么一认识,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起来了。两人也不免说起孩子,杨坤妈就说:“他爸是下了狠心了,一个月给五百。够不够的就是这么些钱了,再多的一分也没有。”
可儿大不由娘啊!你还能看着他?
上了大学,孩子的秘密就多了,对着爹妈也不愿意说实话。
女人之间这种聚会,定期的不定期的,其实都是抱着拓展人脉的目的的。今儿林雨桐又被杨坤妈拉着认识了好几个人,才到了一半,四爷的电话来了:“你回来一趟,有点急事。”
急事真是急事。
因为最近刮起了禽流感的风,所以好些产品积压了。像是卤蛋,鸡肉产品,彻底的就销不动了。可越是销不动,长期供货的那些养鸡场,就越是找的勤快。
不管怎么样,帮帮忙,把我们的蛋收了吧。
不说卤蛋,就说做糕点的,有几个不用鸡蛋的?如此,林雨桐又得专门请卫生局食品监察局等等部门,咱们来检查检测一下吧。
四爷又找姜有为,就说合格的,是不是有关部门得给咱们一个标签,叫咱们贴上,也好销售。
这玩意自然是乐意的,这相当于手里多了一层权利了。
事不大,但是繁琐的很,每天这个衙门那个衙门的跑,腾不出手干别的事来。
林雨桐就跟郝宁抱怨了一声,不想隔了两天,图展堂打了电话来,推荐了一个人过来。他的电话是直接打个四爷的,林雨桐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反正第二天,四爷跟人家约了,要过去见见。
在路上,四爷跟林雨桐解释:“这人以前是体制内部的,后来下海了,却失败了。”
所以,岗位回不去了,却没能东山再起。
到了地方,见到是个中等身材有些儒雅气质的男人,年龄看起来在四十上下,见四爷跟自己,并没有拘谨的表现。穿的也很随意,叫人瞧着,觉得顺眼的很。
四爷就道:“陈县|长,久仰!”
县|长?
这个,四爷在路上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