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她的脸时,瞳孔缩了一下,有片刻的呆滞。
陈俊卿走出来,看到寒云的表情,就笑了:“这是看呆了?”
寒云连忙低下头给钟唯唯行礼:“抱歉,老朽没有想到钟彤史如此年轻。”
陈俊卿笑着请钟唯唯入内:“老寒才被提拔起来,不大懂得这些事情,小钟你千万不要怪罪。”
钟唯唯最近被人围观惯了,并不放在心上,笑着说完了正事。
陈俊卿道:“好主意,之前郦国茶道就是一盘散沙,若能借这次机会团结起来,郦国茶道必然能取得长足的发展。”
寒云斟酌了一下,微笑着道:“虽是好主意,不过老朽要提醒一下钟彤史,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您的想法太天真了。”
陈俊卿变了脸色,喝道:“老寒!”
寒云纹丝不动,专注地看着钟唯唯。
钟唯唯和他对视:“我知道很难,所以才会来找两位大人商量。”
陈俊卿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都不在关键处。
钟唯唯听了就算,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寒云身上。
她相信以重华的眼光,特别提拔起来的人必然不是酒囊饭袋,何况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有点不简单。
寒云却什么都不肯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俊卿的随从走进来,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陈俊卿神色剧变,忽地站了起来,随即又坐了下去,然后再站起来:“小钟,我有急事先走片刻。”
说完急匆匆走了。
似乎是出事了,钟唯唯低声吩咐小棠几句,小棠领命而去。
室内只剩下寒云和钟唯唯二人。
寒云直勾勾地看着钟唯唯,钟唯唯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笑道:“寒大人看什么?”
寒云低声道:“看钟彤史有点像一位故人。”
钟唯唯收了笑容,面无表情:“是么?那可真巧了。敢问寒大人那位故人是谁?”
寒云怅惘地道:“他已经身首异处,零落成泥,尸骨埋在京郊的乱葬岗子里,找不到了。”
钟唯唯同情地道:“那是真惨。他犯了什么罪?”
寒云摇摇头:“过去很多年的往事了,不提也罢。”
他自言自语一样地说:“当年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乞丐,是他救了我,教我识茶辩茶,帮我安家谋生,好比再生父母。”
父亲在世之时,的确爱管这种闲事爱帮人。
但是钟唯唯不记得他帮过寒云这个人,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像父母亲,她更多的是像外婆,不然她早被人盯上弄死了。
因此附和了寒云几句,就告辞而去。
等她离开,寒云在座位上静坐许久,喃喃地道:“恩公,如果您的长女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
她真的很像您,神态举止,心志语气,也许,她是上天派来拯救郦国的吧,我会尽全力帮她。”
钟唯唯并不知道这些幕后发生的事。
她回去不久,小棠就把最新的消息传进来了:“韦氏的长子,韦云亭,死在了刑部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