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钟欣然立刻就给她回了一封信,俨然是迫不及待,终于找到机会的样子。
贱人就是矫情。
韦太后鄙夷地看着钟欣然,耐着性子道:“你信上说得不清楚。
钟唯唯姐弟俩既然是你父亲从外头带回来的,那么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可知道?
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她刚来时口音是哪里的人,你可还记得?”
钟欣然摇头:“我和家母刚开始以为她们姐弟俩是家父外室生养的子女,也曾悄悄派人去查过,但是什么都查不到。
钟袤刚到苍山时不怎么说话,钟唯唯她……”
钟欣然冥思苦想:“她有意隐瞒,南腔北调,让人分辨不出……哦,是了!”
她有些激动地道:“家母嫌弃钟唯唯说话强调太土,有客人时丢脸,让家父安排人教她说官话。家父说不用,钟唯唯自己能学。
钟唯唯真的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就说得一口好官话,比我这个从小就学说官话的人还说得婉转动听。”
这是钟欣然心里的痛,她自小就十分好强好学,总觉得天下女子都不如她聪慧能干,所以挑夫婿也是百般挑剔。
钟唯唯刚出现时,她并不把钟唯唯看在眼里,有人嘲笑钟唯唯土得掉渣的南腔北调时,她还要好心地替钟唯唯说几句好话。
但不过半年时间,钟唯唯就说得一口好官话。
她原本也没有注意到,还是那次当地府官偕同夫人来访,那夫人是京中闺秀,满口夸赞钟唯唯官话说得好,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钟唯唯说得好。
钟唯唯如果不是真的天资过人,那就是她其实本来就说得一口好官话,之前的南腔北调,都只是为了掩盖身份来历做的掩护。
钟欣然双眼放光:“所以,她应该是京城人氏?”
真是个意外的收获!韦太后重重地拍了桌案一下,那就从京城里查起吧。
妙琳领钟欣然下去休息:“本来按照规矩,您和钟夫人不该留在宫中居住。但因为钟先生对陛下有大恩,您又和陛下有婚约,所以太后娘娘特许你们住在宫中。”
妙琳推开天玑阁的大门:“就住在这里吧,这里离太后娘娘所居的万安宫近,陛下若是要去万安宫,必然要从此经过。”
钟欣然站在门外往里看,朱漆大柱,金砖铺地,是她从前的生活中从未见过的华贵威严。
一种强烈的渴望从她的内心深处油然升起,就像恶魔的诱惑,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想做这座宫殿的主人,想站在重华的身边,陪他一起受万民景仰。
这才是她理所应当的归宿!
钟夫人也有些激动:“这合适吗?”
“合适,当然合适。”妙琳微笑着指向远处的清心殿,说道:
“清心殿后是交泰殿,那是历朝皇后娘娘居住的地方,比这里华贵气派多了。若不是因为有些事,钟姑娘原本应当住在那里才对。”
这一席话,鼓动得钟夫人心潮澎湃,勉强按捺住心神,端着架子送走妙琳,就跑去找钟欣然说悄悄话:“我一直就说你父亲偏心,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