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转过身去喂小毛驴了。
真好玩。
钟唯唯看着自家弟弟红得不正常的耳朵,笑得见牙不见眼,山中寂寞,总算找到可以打发日子的事了。
每天逗逗钟袤,总能把薄脸皮磨炼成厚脸皮的。
刚高兴没多会儿,又见一尊黑煞神挡在她面前.
梁兄戴着他的斗笠,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叉开双腿,抱着胳膊,冷冰冰地注视着那几个小伙子。
他不比钟袤面嫩,只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副“一言不合,随时拿刀砍人”的凶狠样儿。
那群年轻小伙子一看这模样,“哄”的一声就散了。
何蓑衣会心一笑,这就是梁兄的作用,若是有人要觊觎骚扰钟唯唯,都不用他出手的,关门放梁兄就行了。
他示意钟唯唯赶紧回车上去:“我们今晚暂时住在保长家里,明早起来再找地方住。”
他和保长找的借口是,带钟唯唯来找那位老药师看病。
他肯出钱,又会说话,还会揣度人心,保长并没有怀疑什么,高高兴兴地领着他们去了自己家里。
住的地方很简陋,这个钟唯唯无所谓,比这样恶劣的地方她都住过,不在乎这个了。
就是蚊子太多,吵得她受不了。
这家也没挂蚊帐什么的,更是不可能给她们点灯。
她和小棠打得“啪啪”响,还是被叮了几个大包,又痒又麻的,难受得很。
忽然听到保长娘子在外头喊:“小娘子,你哥让我给你们送把艾蒿来,我给你在这门口点着啊,蚊子一会儿就没了。”
小棠赶紧应了一声,摸着黑找药膏给钟唯唯涂,低声道:“何爷想得真周到。”
钟唯唯道:“是,他向来十分周到细心。”
小棠道:“比亲哥哥还要好,我那个哥哥,打小儿只记得和我抢东西吃,抢不过我就打我,我爹娘还老偏心。卖了我,养活他。”
钟唯唯摸摸她的头:“你有我。”
小棠不抱怨了,乖乖地靠在钟唯唯身边,低声道:“姑娘,要是咱们回不去了,您要怎么办?”
钟唯唯道:“我不怎么办啊,若是我的身体允许,明年五月斗茶大会,我怎么都要去一趟的。”
若是允许,她要亲眼看着郦国战胜东岭。
若是不允许,那她就安静地在九君山住到最后。
今天在路上,她已经向梁兄打听到了有关重华的情况。
她知道他伤得不重,知道他虽然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耽搁政务,没有迁怒别人,也没有滥杀无辜。
他有条不紊地做着他的事,真正把昌连的防务清理规整了一遍。
发作了几个不听话的将领,也提拔了一些真正有能力的人,还杀了两个当地臭名昭著的恶霸。
所以御驾回京时,是得到百姓欢送的,他做得很好,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第二天,保长领着何蓑衣去了村东头,那里有一座他家老人原来住过的旧房子。
前面有个小院子,四间房,半间厨房,还有口井,后头有块菜地,里头种的菜刚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