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李尚等人的到来。
微风乍起,卷起一地秋凉,马蹄声踏破寂静,一队人马在距离钟唯唯等人不到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咳咳咳……”咳嗽声传来,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
钟唯唯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对方咳嗽停下,才笑道:“李公子不打招呼就走了,是因为我招待不周么?”
李尚低笑道:“当然不是,钟馆主明知是在下有病。这种思乡病,在贵国好不了,拖得越久越要出问题,不如早些回去,也好早些痊愈。
兴之所至,夜又已深,不好和您告辞,是以不告而别。您这样急急忙忙地追上来,莫非是后悔了,想与我合作么?又或者,是想和我一起去东岭?”
胭脂惊讶地看向钟唯唯,好像她真的立刻会跟着李尚离开郦国,去东岭似的。
狡诈的家伙,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就连胭脂都这样想,其他人也难保会有这种想法。
他既然不客气,她也不客气。
钟唯唯笑道:“东岭有什么好?今天您和我说,您在东岭过得不好,被人厌恶防备,我一直记在心上,替您不平。
不如公子留下来,我把公子举荐给我家陛下,我家陛下爱才,一定会给您至高无上的礼遇。
在东岭,您只是颛臾王的小儿子;在郦国,您却会得到万人之上的尊崇和信重。”
在场的东岭人一齐把目光投向李尚的马车,几乎都要相信钟唯唯的话是真的了。
李尚大笑起来:“有意思,钟馆主,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
虽然您想让东岭帮您扫清障碍,杀死护国大长公主,以便让您为后,再被我拒绝,那我也没打算把您的事儿说给别人听。
您怎能因为被我拒绝,就往我身上泼脏水,置我于死地呢?”
若是李尚说,钟唯唯想让他帮忙杀死韦太后、吕氏等人,在场众人大概都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但是他提到了护国大长公主,就由不得众人不心生想法了。
胭脂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小棠愤怒地要出去戳穿李尚的谎言,钟唯唯冷静地制止住她:“不能慌。”
李尚这样逼迫她,无非就是想激怒、并让她在这里和他发生冲突。
一旦这场冲突发生,许翰就不能对李尚动手了,不然所有人都会把李尚之死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钟唯唯做了个手势,之二十跪伏在车前,她稳稳踩着之二十的背下了车,信步往东岭人走去。
东岭人一阵骚乱,紧张地瞪视着她,不许她靠近。
钟唯唯笑着张开双臂,让众人看:“我不过是一个病弱的女子罢了,既不懂得任何功夫,也没有携带任何凶器,我只是想和李公子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误会而已。”
东岭人将信将疑,还是不许她过去。
钟唯唯笑吟吟地向李尚的马车喊话:“李公子,我一个弱女子尚且无畏,您堂堂男子汉竟然不敢让我靠近么?”
之一等人哄堂大笑:“早说他是个胆子很小的小白脸儿,馆主您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