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一步一步往前。
二十步,十步,所有人都是揪着一颗心的,祁王和韦太师、重华,手心里都满是冷汗,深恐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钟唯唯突然停了下来:“我怎么知道你们送回来的人质是不是真的?我要点名,验明正身!”
祁王大恨:“这个狡诈的臭娘儿们!”
韦太师眼看就要成功,强作镇定:“点就点吧,但是有些人病重伤重,人事不知,如何验明?”
钟唯唯道:“让他身边的人替他回答好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卷名册,清一清嗓子,大声道:“大家听好了,听到我叫名字,就吱一声!若是你身边有人重伤重病,不能回答的,也请你替他吱一声!我点到名的,往右边站。”
这样一来,他的计谋岂不是泄露了?韦太师大叫:“若是有人故意不回答怎么办?岂不是任由你们宰割?”
钟唯唯压根不理他,直接开始点名:“杨露!”
杨露哭着答应了。
钟唯唯又接着点了其他孩子的命,除了有两个没回应之外,其他人都还活着。她开始点大人的名:“寒云!”
一个孩子哭着道:“寒馆主已经死了。”
钟唯唯咬咬牙,又叫:“南小乔!”
南小乔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顺便告诉她:“黄新蝉昏死过去了,我和他在一起。”
“陈少明!”一条低沉的男音道:“他昏死过去了,跟我在一起。”
钟唯唯自觉不曾听过这声音,便道:“你在哪里?举起手来……让我看看。”
无数双眼睛朝发声的地方看去,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一副担架和两个抬担架的强壮男人。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搭着一件长袍,脸只露出一个下巴,根本看不清是谁。
钟唯唯问那两个男人:“你们是谁?怎么没见过?”
那两个男人道:“我们是附近的人家,来躲难的。”
韦太师咬着牙,低声吩咐手下:“若是暴露,只管放箭!死也拉几个垫背的!”
钟唯唯却像是没看出蹊跷似的,很快叫了秋袤的名:“秋袤?”
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场景,担架上的人缩成一团,脸埋在臂弯里,生死不知。
钟唯唯叹口气:“看来病得很重。简五?”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沙哑着嗓子道:“我在……”
钟唯唯瞥了“简五”一眼,没有再点“之”字号护卫的名,而是点起了芳荼馆差役的名,这回应答得很整齐,但也有七八个人没有声息。
而此时,留在原地的人质还有二十多个,闹闹嚷嚷地道:“我们都是附近来躲难的百姓,你们不会不管我们吧?”
没有妇孺老弱,全是青壮年男子,哪里会是什么难民!
钟唯唯基本上掌握了情况,简五、陈少明、秋袤,“之”字号护卫都出了事,要么就是已经不在了,要么就是还扣在韦太师等人的手里。
她收起名册,厉声道:“让这二十多个人退回去!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