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止步,面无表情地看向李尚,缓缓道:“君额头上能跑马。”
额头上都能跑马了,这脸得有多大啊。
重华这话不可谓不毒,李尚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直视重华:“难道陛下不敢让本王留下来么?”
重华缓缓笑了:“你就不怕死在这里么?”
李尚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有什么好怕的。”
“用望川来换真堇,否则一切免谈。”重华说完这话,牵着钟唯唯毫不犹豫地离开。
真堇帝姬感激地看着李尚,哽咽道:“三哥,我……”
“不必多言,我是兄长,理应爱护妹妹。”李尚笑笑,示意下人:“先送帝姬回去。”
真堇帝姬刚被送走,大长公主府的管事也来送客了:“我们大长公主说了,贵客登门,本该设宴款待,奈何她老人家身体虚弱,需要休息,真是对不住啦。请容改日登门道谢,不知可否?”
谦阳帝姬黑着脸道:“过河拆桥的郦国人!真正没良心。”
大长公主的管事只当没听见,李尚去扶她:“走吧。”
姑侄二人出了大长公主府,往谦阳帝姬的居所而去,路上同乘一辆车,商量了不少阴谋诡计。
到了居所,李尚毕恭毕敬地把谦阳帝姬扶下车,再送入室内,侍从女官上来报告:“来客人了。”
一个穿着淡青色普通长袍的男人站在正堂的阴影处,眺望着窗外盛开的鲜花,听见声响,回头微笑着道:“二位可算回来了。”
谦阳帝姬扫了他一眼,说道:“吕大爷是来替人送信的么?”
“当然不是。”来人走到光亮处,露出一张英俊漂亮的脸,若是仔细了看,可以看出他的长相与吕纯略有几分相似之处,正是吕太师的嫡长子吕星庐。
李尚看清楚了他,不由嗤笑一声:“啧,吕氏真是胆大,韦氏前车之鉴,难道就不怕死么?”
吕星庐淡淡地道:“正是有前车之鉴,所以才不能安心那。”
“唇亡齿寒,韦氏的今天就是吕氏的明天。”谦阳帝姬恶狠狠地道:“韦氏尚且是东方重华的母族,死相都那么难看,你们就更不用说了罢!”
李尚眼里闪着恶意,叹道:“就算换了吴王,也未必安心啊。东方家的人,天性里就流着邪恶狠辣的血。”
吕星庐有些不大高兴,皱着眉头道:“二位难道想要反悔吗?”
谦阳帝姬打圆场:“我东岭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变卦。吴王残疾,这样的人原本不能坐上那个位子,他理当对你们多有感激体恤才是。”
吕星庐略过此节,道:“本月十八,是家祖母八十大寿,家中长辈想要为老人家庆贺一下。鄙人,奉家父之命,特来邀请东岭的贵客赴宴,不知二位可否有空?”
李尚抢在谦阳帝姬的前头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以免那位多疑的皇帝陛下以为我们互相勾结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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