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下颌道:“据我所知,东岭也没有何蓑衣这样一位闽侯呢。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我想。”
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我想。
这话口气太大了些,钟唯唯笑笑:“我去年的冬天,在街上看到过你。若我未曾猜错,你是那位靖中的皇太女吧?”
“咦,你居然猜到了!”梓怡郡主兴奋地笑起来:“你既然猜到了,那么你家陛下也知道了吧?他之所以会邀请我去参加郊游,其实别有目的?
让我猜猜,郦国现在的国力虽可足以平息吴王叛乱、吞并东岭,但也一定会元气大伤。若是靖中插手,郦国必败无疑!
他没料到靖中会插手,之所以同意议和,是想借此机会说动靖中不要管这件事。他接受我的小花招,也不是被我愚弄,而是故意的!等着我自己送上门来,是否?”
钟唯唯淡淡一笑,算是默认。
其实重华并未与她提过这个,但她知道他自来不是好糊弄的人,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每做一件事,都有考量。
现在事实被她猜到了,再被梓怡郡主推论出来,她心里莫名惴惴,总有些不踏实。
梓怡郡主端起酒杯敬她:“我最喜与聪明人打交道,你不笨,我很高兴。”
钟唯唯挑眉:“我笨与不笨,与你有何干系?”
梓怡郡主道:“当然有关系,我觉着郦国的皇帝不错,若是他衷情的女子也是聪明人,我便会觉得我眼光不错;倘若他找的是个庸碌之辈,我便会觉得真是遗憾。”
钟唯唯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下去了:“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郡主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令尊就不怕你出意外么?”
梓怡郡主大笑出声:“你不知道家父,我活着,风风光光才有用,我若给他丢脸,死了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钟唯唯冷淡回眸,不再搭理梓怡郡主。
梓怡郡主却不肯放过她,笑着道:“你可知何蓑衣遇着什么事了?”
钟唯唯讶然:“他怎么了?”
“娘娘,咱们之前谈好的一桩生意出了点岔子。”鸿胪寺卿小跑着过来,气得眼睛都红了。
钟唯唯连忙让秋袤等人照看着宴会,跟着鸿胪寺卿出去:“怎么回事?”
鸿胪寺卿气得要死:“之前和桧国谈了一笔茶生意,已经谈好了细节,交了定金,方才桧国使者来说只要一半,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拿不出这么多茶叶来,决定和东岭购买,东岭比咱们便宜五分之一的价。”
到了嘴边的食物又被人抢走了,搁谁头上都不高兴,钟唯唯冷声道:“谁告诉他们我们拿不出这么多茶叶来的?”
鸿胪寺卿小心翼翼:“是何蓑衣。正因为是他说的,所以桧国使者特别相信。”
钟唯唯深吸一口气:“闽侯在哪里?去把他请来,就说我有事要找他。”
鸿胪寺卿连忙安排人去找何蓑衣,钟唯唯命令胭脂就近辟出一间静室,安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