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袤的婚事,青阳伯府重规矩,怎么也要明年才肯把女儿嫁过来,您那,安心养病,耐心等待吧。”
她是希望护国大长公主能撑下去,多活几年,心里有期盼,便有力量。
护国大长公主含笑摇头:“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你把青阳伯夫人请过来,我和她说。”
钟唯唯无奈,只好让人去把姚夫人请来。
趁着护国大长公主在和姚夫人说话的当口,女官锦云来请她:“有些东西要交给您。”
是满满一箱子的账簿,记录了护国大长公主这些年来所得的赏赐和积累,有人脉,有金银,有田地房铺,还有许许多多的书画古董。
“殿下两袖清风,从不曾借着大长公主的权势敛过财富,但这么多年来,也小有积累。从此后,这些东西都交给皇后娘娘了。”
锦云双目含泪,奉上一根金簪:“这是当年殿下给您的信物,现下仍旧交还给您,从今以后,整个郦国,原来属于殿下的人脉暗桩,都是您的了。”
这枝金簪,当初钟唯唯重病难治,将死离京之际,护国大长公主将它交给她作为信物,据说是,只要她需要,将此金簪亮出,便会有人无条件帮助她。
但她一次也没有用过,直到她在九君城落地生根,与重华又有重修旧好的迹象,护国大长公主派了锦云去阻止她,她便将金簪退还锦云,表示不欠亦不服。
现下金簪又回到她手里,而护国大长公主却要死了,钟唯唯不胜感慨,沉声道:“我定然不会辜负姑祖母所托。”
锦云递上一本名册:“请娘娘小心保存。”
须臾,姚夫人擦着眼泪从里面走出来,轻声道:“皇后娘娘,臣妾原本还想再留阿宁两年,但是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嫁妆是打小就准备起的,您……”
这是同意提前办婚事了,钟唯唯连忙接上话头:“委屈阿宁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尽力做到。”
姚夫人道:“为人父母者,最大的希望无非就是儿女过得幸福美满,姑爷待她好,平安顺遂,其他没有什么。”
钟唯唯郑重承诺:“我将视阿宁为胞妹,不让她受委屈。”
姚夫人行了一礼,沉浸在嫁女的伤感中,慢慢离去。
护国大长公主让钟唯唯进去:“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给你了,趁我还清醒,快去理顺名册,有什么不知道的,来问我。”
说这话时,她已精神不济,瞧着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钟唯唯心里难过,让人看护好人,急匆匆回宫。
宫中的密档已经查看过第一遍,有关何蓑衣生母的事情仍然没有半点影踪,何蓑衣虽未说什么,神色却是十分阴沉。
秋袤和钟唯唯商量:“要不问一下大长公主吧。”
钟唯唯便着手安排此事,征得护国大长公主的同意之后,于第二天清晨将何蓑衣领到了公主府。
大长公主着意收拾了一番,斜靠在床头见的何蓑衣,神色十分复杂:“真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