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跑上去猛踢崔嬷嬷,抓着什么就把什么往崔嬷嬷身上招呼,咬牙切齿地骂:“打死你这个坏东西,打死你这个东岭人!你们残忍地害死我姑姑,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我杀了你……”
阿彩一边踢打,一边哭,泪流满面,看上去十分凄惨。
众人唏嘘不已,胡谦羞愧地垂了眼睛,挣扎起身,“啪嗒”跪倒在钟唯唯面前,嘶哑着嗓音道:“请皇后娘娘许臣出宫,亲自去把那狗奴抓来!”
钟唯唯盯着他的眼睛,不怒自威:“许。”
刘岑担心胡谦再闹出别的幺蛾子来,自告奋勇:“请许微臣陪同胡将军前往。”
钟唯唯照旧许了。
胡谦走后,阿彩被人拉开,她哭得十分伤心,钟唯唯却是更关注又又。
阿彩可以肆无忌惮地哭,又又却是只能眼泪往肚里流,就连伤心都不敢让别人看出来,这才是最凄惨的事。
她把又又拉到身边,从始至终一直握着他的手,虽未开口,暖意却一直源源不断地通过交握的手传递过去。
又又恹恹地靠着她,就连眨眼都不敢,就生怕一眨眼睛,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钟唯唯让他回去,他很坚决地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唯姨。”
他害怕在失去父母双亲之后,再突然失去养母。
钟唯唯理解他的心情,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头,将他拥在怀中,搂得紧紧的。
突然,白洛洛喊了一声,向崔嬷嬷扔出一把凳子,凳子砸在崔嬷嬷头上,崔嬷嬷“呃”了一声,眼睛往上一翻,当场晕倒在地。
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白洛洛有些尴尬,指着崔嬷嬷小声说:“她想自尽,不如砸晕了比较好一点。”
梁兄果然在崔嬷嬷的嘴里找到了毒丸。
原来是崔嬷嬷眼看即将暴露,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她,便想趁机自尽,来个死无对证。
这么重要的人,当然不能轻易死掉,大家都毫不吝惜地夸赞白洛洛机智勇敢,观察入微。
白洛洛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十分开心,眼巴巴地瞅着何蓑衣求表扬,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只差没有摇尾巴了。
何蓑衣似笑非笑地道:“不错,这回聪明用到正途上了,有前途。”
白洛洛开心地咧开嘴,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出来,就听何蓑衣道:“以这样的机智与身手,想来给皇后娘娘做个近侍女官是极不错的,正好达成你的梦想。”
白洛洛脸色微白,他是什么意思?让她留下来给皇后娘娘做女官?
质问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最终理智委婉了许多:“我粗手笨脚的,做这些粗活儿还可以,伺候皇后娘娘却是不够的。且你这么老,这么笨,就连被人打也还不了手,让人怎么放心,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照看着你吧。”
白洛洛说着,脸上满是不耐烦,好像何蓑衣真的是很大的拖累一样。
他这么老,这么笨?何蓑衣扬起唇角,不怀好意地瞅了白洛洛一眼,没有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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