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着了,要动手之前是否可以不要尖叫?我怕你才尖叫就提醒敌人了。”
白洛洛哪里还顾得上他的训斥,猛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又哭又笑:“我以为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呜……”
她顺理成章地“晕倒”在何蓑衣怀里。
依稀听见何蓑衣叹息了一声,接着身子一轻,他把她抱了起来。
耳畔风声响起,他带着她一路前行,偶有停顿,刀剑相击之声与血腥味四起。
白洛洛觉着,自己其实应该坚强地醒过来,和他一起并肩奋斗,一起退敌。
可她坚持了那么久,全身乏力,当真是动不了了。
她有些自私地想,就算是要死,也和他死在一起吧。她受够了那种和他分离,需要孤独死去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她实在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
刚好看到一片刀光反射着日光,朝何蓑衣砍下来。
她又尖叫了一声,挣扎着爬起,准备用一双肉掌替何蓑衣拦住那把刀,哪怕被砍断双手也不要紧的。
不等她的手碰到刀锋,何蓑衣已经带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将自己的后背往刀口迎去。
白洛洛不知不觉泪流满面,谁要他替她挡刀了!她会心疼的。
然而那把刀始终也没落到何蓑衣身上,因为半夏及时赶到了。
两刻钟后,三个人狼狈地逃了出去。
所有行李丢失,马也被抢走了,唯有何蓑衣和半夏还留着武器,此外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白洛洛心有余悸,不停地问这两个人:“你们有没有受伤?”
“你有没有受伤?”何蓑衣等她不吵了,才幽幽来了一句,随即又补道:“看样子没大碍,不然不会这么吵。”
白洛洛想到他从乱军之中把她救出来,纵容她装晕一直抱着她逃跑,还用背替她挡刀,怎么都对他生不了气。
她抿着嘴:“我就是一点小伤,没啥,你不要嫌我吵,我只在你面前才这样。因为……”
她低下头,很小声地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看到你就高兴,声音就会变大。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改不了,这是天性,也是本能。”
何蓑衣沉默下来,白洛洛祈求地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何蓑衣刚开了个头,半夏就在一旁凄惨地嚎哭起来:“我的茶饼啊……我的茶饼呀……皇后娘娘我对不起你呀……”
白洛洛满头黑线,哭的时机还能更凑巧一点么?
若不是半夏平时对她好,她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坏她事的了。
她追着想问个清楚明白,何蓑衣却是不说了,转而去骂半夏:“你的脑袋没了吗?”
半夏抹眼泪:“还在。”
何蓑衣就使劲拍他脑袋:“既然还在,你嚎什么?”
半夏半点不怕,冷着脸问:“没有饭吃,没有钱财傍身,何爷说小的嚎什么?”
何蓑衣哑口无言,白洛洛一挽袖子跳过去,叉腰:“以下犯上,你胆子够肥啊!”
半夏白她一眼,小声说:“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