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靖中人的谈判不是很顺利,因为双方都没带着真心。
靖中老皇第一天并未出现,理由是身体不好,其实是生气重华没来,只派出一个身世来历不明的皇子,明显就是藐视他,不可饶恕。
靖中人上位者的思想很严重,以为自己了不起,百般刁难,千般嘲讽。
何蓑衣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把靖中人挖苦得体无完肤。
大家看又又沉默不语,十分温润的样子,以为似他这样的皇子,身份尴尬,必然是温吞好欺负的软弱性格,便转而攻击他。
一靖中大臣假装关心:“不知睿王殿下的母妃是哪一位?我国为贵国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后宫的诸位娘娘准备了礼物,却怕弄错,反而不美呢。”
又又正要开口,阿彩快步而入,冷声笑道:“不知准备礼物的人是哪位呢?魏紫昭么?啊,我忘了,她造反失败已经瘫了是不是?那是皇三子?咦,也不是,他已经死了。皇七女?仍然不是,她逼宫被杀。贵国手足相残蛮厉害的,那么问题来了,现下贵国的太子究竟是哪位?”
靖中人脸上过不去,勃然大怒,指着她道:“哪里来的无礼狂悖之徒?竟敢妄议我国朝政!”
阿彩傲然道:“我可不是什么无礼狂悖之徒,我是郦国皇帝亲封的郡主,也是此次会盟的官员之一。辱人者,人恒辱之,你敢惹事,我就敢骂你!”
靖中人狡猾一笑:“哦?原来郡主认为,我等欲要尊敬睿王殿下的母妃,竟是侮辱他?这是什么道理?”
阿彩突然语塞,她刚才太急了,急着表现自己,急着护又又,却没想到刚好跳入靖中人的圈套。
靖中人继续道:“若论手足相残,我也有话要说,贵国皇帝当初一共处理了几桩谋反之事呢?一是祁王,他的同胞手足,被他亲自射死;二是吴王,亦是他的长兄。”
阿彩大急:“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何蓑衣淡淡瞥她一眼,准备解围。
“阿彩退下。”又又轻轻摆手,平和地道:“本王的母妃早已过世,不必再准备礼物,我郦国的风俗是死者为大,生者不会过多提及,反复拿出来说事,很容易引起误会,因此请诸位体谅,毕竟,本王也不想因为误会而死人。”
他的解释软硬得当,却是比阿彩那种一味的针锋相对有弹性得多,等于给靖中人设了一个底线:敢拿我的生母说事,我会杀人的!
“再说到同是谋反,为何靖中与郦国不同。”又又侃侃而谈,不带一丝烟火气:“我国是同辈之人理念不同,贵国还得加上一条不孝。兄弟吵架打架闹分家,和子女不孝想弑父是两回事。”
又又无视靖中人要杀人的怒意,微笑着道:“本王年轻,说话没有分寸,若有不妥之处,还请诸位宽容一些。”
由于提到这个敏感事情,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谈判就此崩裂,两边都是阴沉着脸,怒目互瞪,甩手分开,并未商议下一次谈判定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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