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是两回事呀,伯母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倘若我真做出这样的事来,别说我看不起自己,父皇母后先就得弄死我。”
“殿下公私分明,令人佩服。”白洛洛口是心非,这世上多的是口是心非之人,尤其皇家的人。
圆子知道她不信,也不辩解,笑道:“小侄准备了欢迎宴,伯父、伯母可以和顾将军把酒言欢。”
因为害怕白洛洛拒绝,忙着说:“我给伯父准备了柔软美味易消化的食物,若是撑不住,略坐片刻就好,图个热闹。”
白洛洛道:“好呀,殿下想得太周到。”
这么好说话?圆子不但不觉得轻松,反而如临大敌。
这夫妻俩对他的防备、看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横眉怒目更让人踏实些,这样笑眯眯的,总觉得是笑里藏刀,后头要放大招。
几人各怀心事分开,白洛洛前脚踏进营帐,后脚圆子就使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
都不是什么贵重的,却是很需要、很实用的生活用品,例如吃食、药物、穿戴、驱蚊虫的药等等,非常周到,让人想挑毛病挑不了,想拒绝都开不了口。
白洛洛不动声色,当着禾苗的面把圆子一顿猛夸,绘声绘色地讲了刚才的事情:“……公私分明,很不错。”
禾苗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捂着脸扭:“娘干嘛说这个呀?”
白洛洛道:“为什么不说?你大概也知道了,陈韫就是我和你爹给你相看的人。”
禾苗立刻反对:“我不要!”
何蓑衣爽快地说:“那就算了!反正要你顺眼,要你喜欢嘛。”
禾苗抱住他的胳膊撒娇:“爹爹最好了。”
白洛洛也道:“人是不错的,但你不愿意就算了,过日子就图一个愿意。”
禾苗再抱住她:“娘最好了。”
何蓑衣和白洛洛相视而笑,呵呵……就是要这样子,让你们放松警惕,再迎面狠狠打你们一巴掌,糊你们一脸烂泥。
一家子欢欢喜喜去赴宴,欢欢喜喜吃饭聊天,皆大欢喜。
陈韫特意跑去敬何蓑衣、白洛洛的酒,也没得到什么特别的好脸色——礼貌是有的,但是很疏离,和之前的热情完全不同。
陈韫委屈,不过他是一个有志气的年轻人,既然人家不喜欢那就算了,坐到一旁难过。
何小二、何小三体贴人意,跑去和他做堆,把他夸得天花乱坠,一会儿工夫就哄得了好几本故事书。
圆子看在眼里,却也没得意忘形,反而更加小心了。
禾苗看着,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
白洛洛和何蓑衣吃醋,酸得不得了,但是老谋深算、不动声色地笑着,笑得停不下来。
宾主尽欢,第二天何蓑衣的病情更加重了,白洛洛也偶感风寒起不来。
禾苗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自己的父母双亲,完全没有机会和圆子单独见面,二人只能在圆子探病的时候悄悄眉目传情一二。
何蓑衣很大方地给圆子出主意,看上去,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