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我给你一条生路,那你也别像个逃难的一样呀,把孩子抱进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臭死了!”
年轻男子微笑着说,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淡定与自如。
禾苗惊愕地看向他,然而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对方非常年轻,大约比她高了半个头的样子,长袍飘飘,散发着清洁好闻的墨香味儿。
“我知道了。”不管是敌是友,她总得先应付过去这眼前的难关才行。
禾苗边哄稻穗,边走往屋里走去。
男子迅速走向大门,高声道:“来了,来了!”
手才搭上门,门就被撞开了,一群士兵挤了进来,骂骂咧咧的找茬,说要搜查。
男子点头哈腰,不停说着好话,把人带进去:“家里就是内人和孩子,孩子生病了,不乖,哄不好,闹着了军爷,都是小人的错……”
领头的人根本不听他怎么讲,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门。
禾苗背对他们蹲在地上,在给坐在铜盆里的稻穗擦洗,听见响动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啊~”
身子往前一扑,紧紧抱住稻穗,半垂了头,惊惶不安,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
男子上前将她和稻穗挡在身后,讪讪地摸出一个钱袋递过去:“惊扰了各位军爷,打壶酒给军爷们压惊赔礼。”
搜查的人并不曾见过禾苗的画像,只知道要找一个年轻美丽、武艺高强、十分厉害的女子,像这种明显就是孩子娘的小媳妇,并不在他们的搜查范围内。
因此也是拿了钱财就走了,来去如风。
房子瞬间空了,禾苗和年轻男子面面相觑,都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这是一个年轻儒雅的美男子,瘦弱单薄,却不会让人觉得他软弱好欺负。
因为禾苗亲眼目睹了他刚才是何等的临危不乱。
而且以她的眼力,她竟然不能看出对方的深浅,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懂武功呢,还是不懂。
“多谢恩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日必会回报。”在摸不清对方深浅的情况下,禾苗决定以平常心对待。
他既帮了她的大忙,该谢就要谢,而且要诚心诚意地谢。
男子微微一笑:“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姑娘不必太放在心上。”
禾苗听到他那句“姑娘不必太放在心上”,不由莞尔,他是要她记住这份情,不要忘记,但也别太看重?
男子见她笑了,便也跟着笑了,指着坐在盆里玩水的稻穗,带了几分嫌弃道:“看你也是干干净净的,怎地带个孩子弄得这样脏污?”
他的目光落到稻穗身上,突然“咦”了一声,警惕地看着禾苗:“不对,这孩子看起来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不会是拐了人家孩子吧?”
禾苗翻个白眼:“我看起来像是会自找麻烦的人吗?”
她蹲下去,继续给稻穗洗澡。
稻穗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澡了,身上脏得不得了,一搓就起条,但这不算什么,关键是瘦,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手肘、手掌、膝盖更是起了厚厚一层茧子,禾苗怀疑小红一家子人大概从来就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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