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伤口又有些崩开,浸出了一点血,他也不气,悄悄回了东宫,换好衣服,就去看望何蓑衣和梁君。
何蓑衣一直靠参汤养着,仍然昏迷不醒,毕竟这些日子损耗太大,但脉象平和,不会有大问题。
梁君的情况颇有些凶险,高烧烧得脸通红,嘴唇干燥起皮,十分不安稳。
靖中太子坐在一旁,盯着梁君看,目光沉沉,这小子一定不是普通人,能让那只小老鼠拿出这样重的筹码,父女俩一起陪着,必然很重要。
他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梁君的脖子上。
宫女吓得跪到地上,太子殿下的眼神太可怕了,似乎是想要杀人。
却见靖中太子收回手,温和地道:“拿水来。”
哎呀,太子这是想把人呛死吗?这也是好办法,高热的人不能不喝水,昏迷不醒再喂水,不小心被呛死也是可能的嘛。
但是,太子会不会栽赃陷害,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这个伺候的人身上呀?
就算不会,那位姑娘回来也不会轻饶自己,一定会拿银筷子在自己身上戳几个洞的吧?
宫女纠结地想着,磨磨蹭蹭地拿个很小的杯子递水过去。
靖中太子瞥了她一眼,挑眉:“嗯?”
宫女吓得猛地跪倒在地上,使劲磕头:“殿下饶命,奴婢知罪。”
靖中太子被她逗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磕头认错?”
宫女眼泪汪汪:“奴婢是怕殿下要杀人,您既然答应了那位姑娘,就要言而有信,不然她回来以后,知道真相会发怒的,到时候奴婢活不成,您要做的事也做不成。”
“你叫什么名字?谁让你来这里伺候的?”靖中太子收了笑容,冷厉地打量着这个宫女。
圆脸蛋,肌肤白嫩,长睫毛圆眼睛,鼻头挺翘,姿色也就是中等,不过看上去挺顺眼的,不像是个心机深重、别有用心之人。
宫女被他看着,额头鼻尖都浸出了冷汗:“太子妃殿下让奴婢过来的,奴婢叫三七。”
三七,名贵中药名,听上去倒像是三思而后行。
“喂他喝水。”太子收了冷色,莞尔一笑:“你伺候得很好,稍后去领赏赐吧。”
他起身出去,走到太子妃的居处,不让侍女出声,悄声走了进去。
已是四更,太子妃仍然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长吁短叹。
他在她床边坐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睡不着么?”
太子妃惊喜地坐起身来:“殿下怎会来了?妾身还以为您……”
“以为什么?”靖中太子微笑着问。
太子妃目光忽闪,不敢言明。她知道他高度关注那个莫名出现的女子,半夜还跟着出去,回来后又去了那个房间。
她很害怕,因为她没有儿子,只有丈夫。
靖中太子轻抚着她的发顶,低声道:“你要记得,要有国才有家,没有国家,没有权力,我什么都不是,你也不是。你会遭受屈辱折磨,不得好活,我不想这样。”